凌晨一点,江阮从噩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的一瞬间母亲那张略显狰狞的脸似乎还在眼前。
连续一个月了,她又梦见母亲了,梦里是她去世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一遍遍叮嘱着说,江阮,记住,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全部的希望!
希望……
江阮捏了捏眉心,为了母亲的希望她都已经毁了自己的一生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还不够吗?
真丝睡衣背后濡湿一大片,一阵急剧的喘息才慢慢缓过来。
“啪……嘭……”
与此同时客厅响起一阵躁动,不难猜,是那人回来了。
江阮本打算直接无视,睡过去就好,但翻来覆去却再无半点睡意,最后还是起身出去。
似乎是喝了不少酒,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踩了进来,素色的地毯上也铺散着颜色不明的异物,一股子酸腐味。
沙发上躺着的男人正是这几年秦城风头最劲无数漂亮女人抢着想爬上床的陆氏继承人陆柏年。
不过,鲜有人知,这位素来在外以单身自居的矜贵男人,早已在三年前便与一孤女结婚。
那名孤女就是她。
江阮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熟稔的拿了热毛巾过去。
结婚三年来,陆柏年几乎次次回家都是喝的像这样,烂醉如泥。
她知道他心中有怨愤,可她何尝不一样?
y黑鸦片。
鼻尖传来一股不属于这屋子里任何人的味道。
江阮的手顿了一下。
第四次了,这是她这个月第四次在陆柏年身上闻道这个味道了。
以妻子的身份她该生气,但在他们之间,沉默却早已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怎么了?”
沙发上的人蓦的睁开眼,直直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幽深一片,似是要将人吸进去,又好像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没怎么,”江阮淡淡道,欲起身将用完的热毛巾放到一边。
“你干什么?”
手臂忽的被拽住,力度捏的她生疼。
声音太过防御性,陆柏年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一把甩开她又闭上眼睛,懒懒道,“江阮,你这个人真是假。”
江阮没有理会他,知道他又是在趁着酒意找她不痛快。
不过这回他说的对,她确实假,里里外外无一处不假。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江阮转身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