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ian?那是什么?”斯蒂夫丝毫没有介意指向他的虫笛,反而纳闷的重复了一遍那个拗口的读音。
“an,意思是逆着生里,人类驯服了许多凶禽猛兽,其中就包括巨龙。在巨龙的颈处,有一块逆方向生长的鳞片——这就是逆鳞。只要触碰到这块鳞片,不管是多么温顺的巨龙都会凶相毕露勃然大怒。所以人们常用逆鳞来形容自己极为珍视的人和事。”
沈和安好为人师的解释了几句,手腕因为酸痛渐渐垂下,先是将虫笛搭在了他的肩上,最后默默的收了回来擎在自己的臂弯里。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拗拗的撇了撇嘴角看着斯蒂夫强调道:“我是认真的!”
斯蒂夫看着沈和安脸上的表情,失笑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沈和安沉默着没有说话,左脸上写着防备右脸上写着不满——足以令斯蒂夫猜出她的想法。
斯蒂夫叹了口气,向后靠到椅背上,“你把人心想得太坏了,安妮。”
“托尼不会真的对巴基做什么——虽然他可能会一时冲动,也许会和巴基打一架,但他不会真的将仇恨和愤怒投注在巴基身上。”
“巴基更不会逃避自己的这些罪恶,不管是否他主观做下的——他不会逃避,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士兵,一个英雄,不是什么懦夫。”
“而我,不管事情如何发展都不会插手干涉,也绝不会阻拦巴基去承担自己的责任。”
“如果我这么做了,不仅是对不起霍华德,也不仅是站在了托尼的对立面,更是在侮辱巴基的人格。”
“你——你没有打算救了巴恩斯之后退出复联?”沈和安怔怔的坐直了身子问道。
“救他是没错,为什么要退出?”
“救谁——?”
事情的发展与沈和安想得不太一样,她还正处于懵逼状态反应不过来时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托尼!
沈和安因为紧张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光速将虫笛收回背包,飞快的转动脑筋想出了一个托词,然后若无其事的向刚走进餐厅的托尼回道:“没什么,队长在给我讲他战争时的一些事。”
“哦——老掉牙的战争故事,牺牲,英勇,荣耀,嗤。”托尼耸耸肩摊开双手,摇头晃脑的翻了个白眼,走到流理台边接过由咖啡机冲泡好机械臂递过来的咖啡,然后走到沈和安另一旁坐下,喝了两口后嫌弃的看向斯蒂夫问道:“你在讲哪一次战役?”
斯蒂夫看了看沈和安,张了张嘴又闭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本身就有问题的问题。
托尼挑了挑眉,看了看眼神四处游移连自己小臂蹭到桌子上积水都不知道的斯蒂夫·不擅长说谎·罗杰斯,又看了看低着头正拼命思考回忆二战中美国都有哪些知名战役的安妮·中国土著·斯塔克。
有——鬼——
托尼扫了一眼斯蒂夫手旁被捏出裂纹一直在渗水的杯子,又喝了一口咖啡才悠悠哉的问道:“贾维斯,他们刚才在聊什么?”
妈耶!!!!贾维斯!!!!
沈和安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完全把贾维斯这一茬给忘了——贾维斯知道了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托尼知道了么???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去捂住贾维斯的嘴,但站了起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贾维斯哪来的嘴让她捂?
面对托尼怀疑的眼神,沈和安尴尬的干笑了两声道:“我,我——倒水,我倒水。”
托尼瞥了一眼她的杯子——水位线还相当靠近杯口,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瞬时变得更加狐疑了。
沈和安的视线跟着托尼来到杯子上,连忙手慌脚乱的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几声将剩余的水全部喝完,然后小步快速走向了流理台。
装模作样的拎起水壶背对了托尼之后,她慌忙密聊了贾维斯——
[您密聊的玩家不存在。]
卧槽?!
药——丸——!
沈和安手一抖,不小心将壶底磕到了流理台的石沿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托尼向后靠在椅背上,一手环在胸前,另一只手举着凑到嘴边本来要接着喝的杯子。他看了看满脸写着不对劲的斯蒂夫,又看了看背影写着有事情的沈和安,将杯子从嘴边拿开放到桌边催促的又问了一句:“贾维斯?”
“......”
我好像不太对劲,贾维斯心想,虽然最近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不对劲的事,但,出于主观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sir,甚至不想回应sir,这可不像他。
直到托尼问了第二遍,贾维斯都对于是否要如实回答这个问题感到十分犹豫,又停顿了几秒,他才回道:“队长和安妮在聊巴恩斯中士,sir。”
托尼恍然大悟的又看了一眼那只报废的杯子——所有美国人都知道,美国队长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兄弟,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从军,一起杀敌,却没能一起从战场上回来。
这么久了,提起他,队长仍旧会这么激动,看来他们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铁。
听到贾维斯的回答时,沈和安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差点被呛着,直到看见了托尼的反应之后,她才想起来——现在除了九头蛇以外,再除掉她、斯蒂夫和窥听许久的贾维斯,恩斯中士,也没有人知道霍华德和玛利亚真正的死因不是意外车祸而是遭到秘密刺杀。
她自然是不打算瞒着托尼这件事——但不是在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