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双珠玳瑁簪>95.收礼之后

霍府下人办事效率也是很高的,梁王府很快就收到了来自霍府的孝敬。礼单递到了梁王手里,这位天下第三、貌若好女的大梁朝实权派王爷,也只是用几个呼吸的功夫扫了扫,说了句“还像那么回事儿”就让人把礼单分送给各人了。他的时间太少,要做的事情太多,这种回礼的小事,能到得他跟前来,已是他着意交代过的缘故了。

送到梁王妃那头,只到得她信重的侍女面前,这位跟了梁王妃数年的大丫鬟看过一遍,这份礼虽不差,也并无什么出奇的玩意儿,无功无过。诸如此类的礼单,她一年不知道要经手多少,挥挥手让下头人该上册的上册、该入库的入库,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萧侧妃却是个十分谨慎细致的人,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也就是凭着这份谨小慎微,才让她在梁王府活了下来,还有了立足之地。因此霍府的礼单送来,没多久就到了她面前。此刻她正端坐在书桌前处理日常事务,身边的贴身婢女手持一册,册子上按事情重要程度,一条条排列出今日所需处理之事,她每处理一件事,便由人在旁记录当下时辰,如何处置,所涉之人、物或银钱,是否还有后续等等,巨细靡遗。这也是萧侧妃在梁王府理事多年养成的习惯。

这张礼单已是列在很靠后的一条了,因此呈上来时,萧侧妃觉得有些累了,她看了一眼书房角落里的西洋座钟,原来已是申时了。看她揉了揉眉心,即刻便有人呈上温度合适的养心茶,她啜饮两口,又搁下了,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目,只让人把礼单念给她听。

听完一遍,萧侧妃心想,倒是家会办事的。礼单没有什么出奇的,送来的礼也属寻常,但却合人心意:那些织金、妆花的贵重料子,都是时兴的花样,成匹的送来,她自己虽用不上,但给家里人做衣服却是好的;而且布料既无标识,也不打眼,手头不便时,立刻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银钱,却不会教人知道;几样金玉摆件、文房四宝什么的,金的倒也罢了,那翡翠山子、白玉镇纸、澄泥砚、洒金笺和一方田黄石,却是都不错,弟弟进了国子监,定会结交不少人,也该有几样场面玩意儿,她手里的都是梁王府的,不能随便送出去,如今这些给弟弟正好;还有些山珍海味、滋补药材,自己留些赏人,剩下的送回家里去,父母年纪大了,正是吃用的时候。

她一边听着,一边都想得差不多了,哪些留下、哪些分送出去、分送给谁都一一安排了,最后沉吟了一会儿,对这笔礼物做出了最后一个安排:“那尊水月观音像,送去鸡鸣寺开光吧。”

至于乔姑姑那份,就送到了她外头的宅子里。她虽然已经出宫、嫁了人,但仍旧十分受贵妃和梁王妃的信重,梁王还给她男人谋了个小吏目的缺,所以她在外头也置办了田产屋宅。不过送东西去时乔姑姑不在,她大多时候还是在梁王府陪伴王妃,这样倒也正好。她家中的门房想必也是做惯此事的,收了礼单,问明来人,还道了谢、端了茶,行动进退有据,言谈谦淡有礼。

晚间乔姑姑回来一看,是一斛银楼送来的一副十二件的金头面:一支顶簪、一支挑心、一支分心、一件满冠、一对鬓钗和三对俏簪,做的是时下太太奶奶们最喜欢的莲花观音样式。因是新打的,在烛光灯火下一照映,金灿灿黄澄澄的,极为光鲜明亮。

“姑姑,”乔如熏身边的小丫头绿珠奉承道,“这幅头面真是漂亮!您瞧着金子的成色,顶顶好。”

另一个小丫头红玉也赶忙道:“要我说,这支观音挑心做得最好,九瓣莲台,净瓶杨枝,法相庄严,意思也好。”

“你们两个懂的倒多,”乔姑姑笑了笑,“拿去好好收起来。别叫你们老爷瞧见了,又拿去送他的心肝宝贝。”

“姑姑……”听闻此言,忠心的小丫头绿珠难过地红了眼。

“你就爱掉金豆子,”泼辣些的红玉嗔道,“做这幅西施样子干嘛。咱们姑姑还会吃亏不成?不过是姑姑大度不愿跟那狐媚子计较,免得跌了身份。”

“可是姑姑,也太苦了些。”红玉喊着眼泪看向乔姑姑。

乔如熏倒是想得开,不过是男人嫌她不会生,再外头又养了个能生的罢了,这算得了什么事,反正他也不敢把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带回来碍眼。再说这天下男子,莫不如是,天下女子,就是贵为王妃皇后,还不都是一样要经历这些。

“红玉说得对,”乔如熏戳戳绿珠的额头,“你呀,就是太软弱了,我教了你这么多年,谨慎稳重,冷静自持,你怎么就一点也没学会。等你以后离了我,看你怎么办。”

“离了您,”绿珠睁大了天真的双眸,“我要一辈子跟着姑姑的,怎么会离了您?”

“难不成你一辈子赖着姑姑,不嫁人了不成?”红玉白了她一眼。

绿珠羞红了脸,嚅嗫着道:“你想嫁人自己嫁去,我是要一辈子跟着姑姑的。”

“好你个小妮子,”绿珠跳起来捏她的脸,“编排起我来了!”

“好了好了,”乔如熏皱眉看着闹成一团的两个小姑娘,“你们两个,吵得我头疼。来来来,拿着这些点心,瞧还不能塞住你们的嘴。”

“姑姑,这点心瞧着不像咱们金陵的,也不是苏式,难道是扬州点心?”红玉好奇地问。

“不是扬州点心,”绿珠摇摇头,“我是扬州人,你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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