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九重宫阙:花落千帐灯>23.回忆·三分杀孽,七分伤情
一晃,周身瞬间弥漫出悲痛气息,燕北望睁开眼,陡然瞧见他眼中的猩红,听见杀伐的声音。

是谁害死了她。

是谁?谁害死了他娘?他父汗?呼延大阏氏?潼安县令?楚国公主?抑或是……他自己?

他忽觉一阵颓然,声音也有些疲意,如果非要论是谁害死了母亲,应该……是他自己吧,因为没能保护好她。

男子听后,身上的颓然更甚,原本色厉内荏的秀面上忽然失去了生气,他挥了挥袖,转身消失在了竹林间。

此后他再未出现。

七日后,一个青衫稚童从林中走出,捧出一柄长剑及一本剑诀交与他。他瞧着这柄素玉流光的宝剑竟与母亲交给自己的短剑制式很是相似,一时间猜出了什么,心中惶惶。

下一秒,他整个人却被这小道童的一番话惊了个透凉。

不秋亭主人抱节君,于前日闭关,闭户散功,自断经脉,导致全身真气逆行,心脉皆伤,大损元气,当即吐血。逢静心堂净禅日,道童前去续香,发现堂中昏迷的抱节道长,只见抱节君一身血衣,却神态安详,看上去不过睡着一样,一探鼻息,却已殒命。

他的身畔,却留书一封,有剑巽风,有诀一本,乃毕生心血。

道童打开血书,但见短短一句。

“止水殁,巽风随之。”

他的母亲织羽,竟是他一生的心结。

他怔怔立于竹簧,十里竹林,彼时有风大作,碎叶漫卷,狂风扑面,锋利如削,他却恍若未觉。

之后,他一身戾气回到漠北,潜心研习这本剑诀,终于神功大成,机缘之下,竟救得梨酋王子一命,并与之结交,其后遂拜五叔梨酋王帐下,尽孝于叔长,与族姐族弟举肩同游,治下有方,获梨酋一部支持。之后回到王帐,大汗见之,又喜又悔,喜其勇谋兼具,已是今时不同往日,悔恨当年偏信呼延骨朵之词,狠心驱逐羽姬,竟致其殒命在外,而今西北呼延部不断壮大,竟成一方威胁。但想,伊人逝,却得一虎子,又未尝不是一丝安慰。

大汗接纳了他。

随后,他略施计谋,离间单于阏氏,使其二人离心,冬狩之际,暗杀前来庆贺的于阗王子,并以于阗王印构陷呼延部勾结于阗国,企图篡谋汗位,大汗忌惮呼延已久,自是怒不可遏,在阏氏牙帐里一并搜出了一小瓶丹药,药师一闻,竟是剧毒丹红,正是当年大汗险中之毒,羽姬与七子当年被陷害的真相公然揭晓,遥想当年之事,大汗怒极,当即下令废杀阏氏呼延氏,褫夺小汗王狄穆屠耆王位,看着一别多年的七子,大汗念其冤屈,当下封其左谷蠡王,并命其不日率虎师出征呼延部,一时间,王庭里吹了多年的储君之风,又变了一遭风向,众人皆叹,风水轮流转,到头来,竟还是当年的那位鹰贤王啊。

其实那阏氏以及呼延部并未互通书信篡谋汗位,但呼延部结交于阗是实,确实有意以结盟来巩固狄穆储位,父汗素来疑心重,又苦无证据,所以,这个推手,和这个刽子手,就由他来做好了。

呼延骨朵兴许到死都没有想到,当年被驱逐的贱人的孽种,居然没死于自己当年派出的杀手刀下,不仅奇迹生还,还来了一招反扑,挟着大汗的愧疚与纵容之心,直冲呼延部而来,打了部落上下一个措手不及。在她死前,还不甘心地恶毒咒骂着前来捉拿她的谷蠡王,她狠狠瞪着那得势的贱人之子,若眼风能化作利刃,她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尚不及她心如油煎之恨。可那人,那个当年对她又敬又怕的孩子,现在变得器宇不凡,此时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笑得直摄人心,如同鬼魅,骇得她阵阵发寒,只见他弯下身,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阏氏主母,‘七虫七花散’真是一味极好的慢性毒,侵蚀心脉,日日摧人神经,却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死去。可惜,我却不愿主母你去受那我母亲所受之苦,就算我发次善心吧,我给你个痛快,这个罪孽,就让你儿子替你尝好了,”她大惊,喉咙却发不出一声嘶吼,他竟悄无声息地点了她的哑穴。末了,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用内息传音,还说了句什么,全场只有她一个人听清了,他说:“这回,是你输了。”

她虽发不出声音,却撕心裂肺地张着嘴巴,想立刻将这个修罗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而他的私兵却钳制着她,她面目狰狞,手脚并用,拼劲全力挣扎,妄图冲破桎梏,那个恶魔!他会害死她的儿子!她必须阻止他!

在那人放下帐帘的一瞬间,她身旁的刽子手忍无可忍一般,挥起腰斩刀向她砍来,手起刀落,当下血花四溅,地上的她,还杏目圆睁,仿佛难以置信一般。

燕北望策马回到自己牙帐,旧部见他平安归来,喜极而泣,他受众人簇拥下马,回头一看,天边是一轮满月,他闭了闭眼,心思翩转,母亲出自中原,既然不是西部落的人,那么,派她做死间的西部落,自然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以杀止杀,兵戈不息,他的杀孽,是洗不净了。

其实他亦不知母亲当年究竟是否真的对父汗下毒,西部落的汗王究竟为又何舍弃她,只是如今,她既已死,那么这些是非曲直,就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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