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摇摇头,“我也只曾经听说过这种咒术,七小姐可以看看自己的腋窝下是否分别有一条红色的血线往胸口处蔓延,等那两条血线聚在一起之时,就会在胸口形成一朵妖异的曼珠沙华,等那朵花开放之时,就是七小姐命丧之日。而且,据说,被这种咒术缠身的人,以后是不会有轮回转世的,故而是教中的禁术。”
迎春的面色顿时煞白,眼底闪过惊恐,猛地抬头看向慕清染。
她想起那时候她给小姐沐浴时,还说小姐胸口怎么长了两条红色细线,还是缠绕的,甚为好看。但是,连小姐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清染却不为所动,她只静静地望着孙姨娘,寒风掀起了她的披风的一角,青丝也在风中飞旋,她岿然不动。
半晌,慕清染才慢慢道:“孙姨娘,慕莲的事,我没办法帮你的。她忤逆父亲,且不说她与三殿下做下的错事,污了门风。光是她以御赐金牌要挟父亲母亲下跪,口出秽言羞辱父亲母亲,当时屋中那么多的仆妇,你觉得父亲还会让她回来么?”
孙姨娘闻言,面色顿时惨白一片,胜似那地上的白雪。好似支撑她身体的力量被抽尽,她再也跪不住了,整个人跌坐在地,眸子里满是震惊。
难怪,她来求老爷放过慕莲时,那些人那般看着她,好似她做出的是极为惊奇的事儿一般,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
慕莲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父亲母亲,她怎能如此的忤逆,让父母下跪,咒骂父母……她平日里的确刁蛮地羞辱责骂她,但孙姨娘想着自己算是欠了她的,若不是她当年逃出南疆,此时慕莲指不定就不会成为个庶女,让人看不起了。
若是慕莲想骂她一样去骂慕风光,这后果可想而知……
“孙姨娘,慕莲一心想要攀上三殿下,成为那人上之人,你若是还想在慕家生活下去,那就好生儿,那些事儿我也不会告诉爹爹。但是,若是你对慕家存了怨愤,或者想要助慕莲,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你明白么?”慕清染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
她的声音犹如寒雪般冰凉,在风中飘洒,落入孙姨娘的耳中。
孙姨娘眼眶微红,她抖了抖唇角,垂下了眼脸。
她没想到慕清染这时还会给她选择,给她劝解,甚至给她保密。
南疆人本来心性单纯,她当年在出了南疆后,吃了不少的苦,最后被慕风光救下,纳为了妾室,而慕罗氏也是个宽厚的,她本就一直都感激的。
孙姨娘攥紧了袄裙,慢慢道:“那个养魂印只有下咒之人能解,七小姐可找祭司大人去解,他还不曾离京。”
最后,孙姨娘压着嗓子,低低道:“多谢七小姐的提醒。我发誓,定然不会对慕家不利,但,若是有朝一日,我遭遇不测,还请七儿一点。太太和七公子都是宽厚之人,我知晓他们都儿的。”说着,孙姨娘就颤颤巍巍地俯身磕了三下头。
慕清染略略偏了偏身子,避开了她的礼,淡淡道:“若是你真能应儿是爹爹的亲骨肉,自会得到好的照料。”
却是变相的答应了孙姨娘的要求,但前提是孙姨娘不能做出损害慕家任何人的事情来。
孙姨娘却觉得很满足了,她微微一笑,她本就长得美,这么一笑,倒是显得极为漂亮,她应道:“多谢七小姐了。”
慕清染回头对迎春道:“叫外头的人进来把孙姨娘扶回院子去,莫要冻坏了。”
迎春应声,去把候在外面院子孙姨娘的丫鬟叫了来,让把人扶了回去,迎春这才随着慕清染回去。
“小姐,您真信了孙姨娘的话么?”迎春蹙着眉头忍不住问道。
慕清染侧头看着她,“不然呢?放心吧,她自然懂得我的意思,一切端看她的所为了。我想,她不会为了个女儿,连儿子都不顾的。”
夜色越发的深沉,天上连明月都被乌云遮住了,稀稀疏疏地又开始下起鹅毛大雪了,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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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染和慕风光都不曾想到沧离会如此立刻就动手,甚至连点预兆都没有。
第二日一大早,大雪还在沸沸扬扬地下,晨光朦胧,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枯枝似是都扛不住大雪的重量而断裂,到处都是皑皑白雪。
一队官兵的到来打破了慕府早晨的宁静,慕清染刚刚打理好自己,本来她穿着披风就要去给慕罗氏请安的,结果几个官兵冲进来就把她和屋子里的丫鬟往外赶。
丫鬟们都是阵阵尖叫,哀哀凄凄地被赶往前厅。
慕清染眸底满是冷光,斜睨了一眼那想要趁机欺负迎春的官兵一眼,冷漠道:“下手前最好看清她的主人是谁,不然你恐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个官兵闻言,顿时啐了口,“呸,不过是个马上就要被下大狱砍头的,还敢在我面前充官家大小姐的派头,凭你也配……”
旁边的人忙拉了他一把,低声道:“这位可是洛少将军的未婚妻,你这是不要命了么?”
那官兵冷笑,逞强道:“指不定现在也被连累了,自身难保了,还会来管这摊子事儿。”
但到底不敢再动手动脚了,就算定国将军府被牵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强,说不定还真就让他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