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之心,我拿庆州与你相换。”承羽翎宝剑一挥切断皇上攥着的一缕袖管,道:“你陷我父于万劫不复,囚我十年,杀我威州百姓数十万,如今又来抢我的女人。皇上说本王可能同意吗?”皇上扔掉手里的一片衣衫,转头问杨天媛道:“你可愿做皇后?你跟了朕,朕就封你为皇后!”天媛扬了扬下巴道:“我杨天媛不稀罕!”便随了承羽翎走出了这场混乱。

天媛坐在马车上,几次想叫住策马骑在前面的镇国王,犹犹豫豫没有出声。回到府,他也是不发一言,和自己的亲卫们齐刷刷的进了书房。天媛一人在院子里立了许久,心想,本来什么错都没有,却好似所有的责任都在自己。很是气,很是羞,很是委屈。天媛拖着沉重的华服回到自己的小天地。一件件脱卸下几乎无法负担的拖累,感觉好受多了。细致的勤兵早已准备好浴汤。天媛恨恨的想着,今天要占用所有的热水。便剥掉衣服深深沉入水里。温暖的水像妈妈的怀抱,让人舍不得离开。天媛泡了很久,直到水有些凉了,才依依不舍得穿好衣服出来。他还是没有回来。她很是失望。独自躺在床上,却听见他在书房里朗朗的声音:“我承羽翎感激诸位这几年的辛苦相随,明年更是要振兴我威州,一展宏图。本王有心一吞山河,诸位可愿追随本王?”众亲卫异口同声:“一统中土,誓死相随!”杯盏相应,发出铿锵的声音。承羽翎又道:“定不负今日追随情义。”

天媛听见一阵寒暄之后,亲卫们陆续走出了书房,直到再听不见声音,也不见承羽翎回来,心下着急,顾不上穿鞋就奔出了房门。抬头看见他长身而立,站在房檐下用手接着盈盈而落的雪。天媛不愿打扰他的清幽。也跟着他抬头看天空的雪花轻飘飘的落。承羽翎向后看去,看见天媛一身寝衣,也没有穿鞋,呆呆的看着天上的雪。嘴角荡起一道弧线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也不穿鞋子。”她被天上绵绵不绝的雪花吸引住了,不经意的回答道:“总是等不着你,出来看看。”承羽翎猛地走过去抱住她忘情的吻过去。她冰冷的唇,正好缓解他血的炽热。好久,承羽翎才停下来,有点埋怨的看着她道:“你可知今天闯了多大的祸?”天媛打起哆嗦,也埋怨的看着他道:“我好冷!”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打横抱起她进屋放在床上。把她的脚捂在手心里,道:“你今天穿的朝服,可是我镇国王正正经经一品夫人的朝服。怎可在皇上面前跳舞?”天媛很想说,皇上要带她走,实在无法。想说,若是你再晚来一些时候,估计今生不得再见了。想说,只道自己身世不济,没想到你也身世可怜。想说,可是扰乱了你前进的路?但是好像什么坚硬的东西堵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一个字。只觉得排山倒海袭击而来的悲伤。她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一倾而下。又觉错过这个时间,就再没有解释的机会。憋红了脸哽咽着道:“天媛错了,再不敢了。”承羽翎怎么会不知道皇上的手腕。见她憋得脸通红才说出这么一句不长志气的话,觉得好气又好笑,摇摇头,给她擦着泪道:“好了,好了,过年呢,不准再哭了。也是我疏忽,应该让田广跟着你的。”用被子裹紧她,揽在怀里徐徐道来:“上个月皇上出宫。以为他是趁我不在威州,要调遣庆州,凉州的驻军成掎角之势,又以殷水郡为据,破我威州。所以回去清除了贻患。没想到,皇上这次去的却是庆州。早就知道庆州女真部已成气候,每到年末就烧杀抢掠。这次难民数广,估计有十万。都被庆州刺史截停在来京的路上。皇上也终于沉不住气要平反女真部了。没有我威州支持他绝对不可能开战。所以这次,才冲出深涧,现了现真形。”承羽翎看了看满眼星辰的天媛,用手拍拍她的娇颜,又道:“终有我报仇的那一天。”天媛使劲点点头,学样道:“一统中土,誓死相随。”承羽翎被这个弱女子逗笑了。低头吻在她的唇上小声说道:“谢谢。”

皇上,吃过药,坐在龙椅上。看着推在前面的层层奏折。其中一半是来自庆州的。又有郡镇被女真部侵占了。百姓失去家园,悲号传遍山野。明年来春田地来不及耕种的话,秋天就没有收成,那么就要抽调粮食震救难民。本来北疆战事频繁,也很需要粮草的。又愤愤的想到,今日被承羽翎剑抵咽喉,奇耻大辱!却又不能发作。他们俩都知道,这个时局,中土经不起内战。刚想起身就寝,内侍传报,刘贵妃请见。皇上冷冷的甩甩手道“让她进来吧”刘贵妃,行礼就坐。默默看着皇上也并不说话。皇上挑挑眉毛道:“听说是你关闭了殿门。也给朕的客人们跳了一曲霓裳羽衣舞?”刘贵妃妩媚一笑道:“贫妃原以为,皇上会说一声感谢呢。丽梦挡住了众人的围观。皇上大可放心。百臣宴丑事绝不会传出去的。”皇上恨恨的想,早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却温柔一笑道:“你来何意啊?”“听说,皇上新得了一个张夫人。我宫里正好缺一个能管事的。可愿让张夫人住进我宫里,替我管理宫务?”皇上眯着眼睛道:“准了。”刘丽梦微微挑挑嘴角道:“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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