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卫兵急急忙忙的冲进大帐吼道:“汉军敌袭!”
大帐中顿时乱成一团,同时乌桓军中的号角吹响,人喊马嘶声不断传来的时候,大帐中的头人全部冲出了大帐,跳上战马,向自己的部下奔去。
族老吼道:“别乱,将全部兵力集合起来,否则大家都得死!”
听到族老的吼声,众头人才稍稍冷静了一些,吆喝着卫兵去将自己的部下带来。
当远处隆隆的马蹄声清晰可闻的时候,乌桓兵也已经集结完毕,他们的嘴里哇哇大叫着,似乎这样自己的力量便可以无限的增强。
然而当乌桓人看到前方渐渐清晰的那只汉军骑兵的时候,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似乎在那一刻轰然倒塌了,他们低下了头,在脑海中翻找着战胜对方的一切可能,可是他们依旧无法欺骗自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信心便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好在这只乌桓兵也是上谷乌桓的精锐,他们并没有因为胆怯而逃窜,而是亮出了他们的武器,此刻,他们也只能战斗了,别无选择。
汉军骑兵迅速接近,乌桓骑兵也在几个头人的带领下开始向汉军冲锋,两军接近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某一刻轰然碰撞的声音传来,双方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那么碰撞便无可避免,不同的是,汉人军队的几个先锋都太犀利了,一个使大刀的,一个使长矛的,一个使长枪的,一个使长柄大斧(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儿麻的那把武器,对,就是那把,有人觉得很顺手,就自己留下了),最厉害的要数那个使戟的,这五个人就如同五个绞肉机,绞杀着乌桓的骑兵,也碾压着乌桓人的斗志。这几人身后的匈奴骑兵也是弯刀狂风般的挥舞着,收割着乌桓人的性命。
终于乌桓人的阵型开始松动了,原因是族老的退走,在他的几十个亲卫的保护下,族老开始向另一个方向撤退。他的撤退彻底击溃了乌桓战士的意志,他们便如同受惊的羊群般向四处逃窜。汉军瞅准机会开始大肆的追击,不断将羊群向一处赶,直到最后,在乌桓战士被杀的只剩四五百人的时候,战斗结束了,乌桓人投降了,他们全部下马,丢掉武器,趴伏在地,等待着汉军对他们的最终审判,不过他们还是有些希望在的,毕竟他们尊敬的族老逃走了。
然而,一刻钟后,他们便绝望了,又是一支军队从族老逃走的方向赶来,最后他们看到了族老的头被一个手持镔铁大枪的少年挑在枪尖上,右眼还插着一只狼牙箭。
族老死了,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这让乌桓人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他们亲眼见到了这一切。汉人都计划好了,将乌桓人的所有行动都算计到了,他们的挣扎抗争在汉人看来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无力。这种绝望感让这几百个乌桓人彻底心死,他们甚至都不再害怕被汉人杀死,因为他们不知道活着还如何继续活。
这一次上谷乌桓的损失惨重,几乎精锐尽失,只留下了翰力海带走的那两百精锐和也图的几十个亲卫,更要命的是族中的头人除了翰力海和也图,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成了汉人的刀下鬼或者阶下囚。
翰力海的能力很强,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以一个匈奴后裔的身份而成为乌桓的众头人中的一员。他只用了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已经将迁族的事项安排妥当,整个上谷乌桓都行动起来,他们将自己的牲畜赶回圈里,将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收拾停当,将所有的家人都召集回家里,做好所有的准备,只等着第二天一早便拆掉毡帐,带上所有的东西前往聚居地。
这对上谷乌桓人其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因为他们是一支游牧为生的部落,广袤的草原才是他们的生存空间,如此聚居是不可能长久的,因为那数量庞大的草料便可以将他们整个部族拖垮。因此从聚居开始,他们便注定了要开始以牲畜为食物,那样才能减少他们的负担,可他们也会变得更加的穷困。
然而,这一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正在被攻击,被一支强悍的军队攻击,那是一支熟悉骑兵战法的匈奴骑兵,是一支汉人的匈奴骑兵。在游牧民族被强大敌人攻击的时候,聚居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就会遭受灭族的结局,匈奴便是最好的例子,当他们被鲜卑人和乌桓人攻击的时候,他们认为依靠他们的强悍,他们完全可以抵抗入侵,然而分散的抵抗,完全没有对鲜卑人和乌桓人形成有效的阻击,反而被各个击破,直到最后被彻底驱赶出北方的这片广袤的草原。前车之鉴啊,乌桓人可不想步了匈奴人的后尘。
而在乌桓的土地上,也同时上演着另外一场乱局,也图带领的乌桓人已经由几十个亲卫演变成上千人军队,他们四处劫掠着那些低贱的匈奴人,掠夺着他们的所有物资,甚至有些人还趁机掳掠匈奴的女人,他们如同打了胜仗便的满载而归,一个个满脸笑容。而那些匈奴族人便哀鸿遍野,他们几乎已经被宣布了死亡,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所有的粮食都被抢走,他们可以忍饥挨饿几天?用不了几天,他们就只能在大帐内变成一具具腐烂的尸体,或者会因为严寒,延缓他们的腐烂,但是成为尸体将无法更改。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在一些大的匈奴族人的大帐内,他们低声商量着事情,为了不引起乌桓人的警惕,他们甚至都没有骑着马赶来,也没有在大帐内生火,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