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素贞遣人去宝芝林给许仙送东西,那边许仙一大早起来就去了清波门寻白府还伞。
走了良久,他在这清波门附近只看到一家姓白的人家,站在白府门前,许仙举棋不定。
“白姑娘住在这么气派的大宅子里,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他又怎么会在意我手中这把伞呢,说不定早已把我和这把伞给忘了,我还不请自来的给她送伞,岂不是自讨没趣?”
转身欲走,又停下,“我只是把人家借我的伞还回来,凭着君子之道办事,何苦自寻烦恼。”
又回过头作势敲门,又收回手,“我难道真的只是想着给人家送伞这么简单的事吗?是为了还伞,还是……”
“咳咳……”
许仙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见一个身穿红衣的老人家站在身后。
“哎呀,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想这么半天?自然是为了见人来的,公子。”
许仙莫名,指了指自己,“老人家,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红衣老人转头看向四周,“这旁边难道还有别人吗?自然是和你说话。我问问你,昨天夜里,你是不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今天早饭也没有吃,方才来这清波门的路上,你的心里头像是揣着个小兔子似得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还有现在,你是不是口干舌燥,浑身无力,手心出冷汗,手脚发软呐?”
“哎,老人家,还真是一点不差啊。”
红衣老人嘿嘿一笑,“还不止这些呢。”他从怀里掏出个红皮的小册子,翻到某一页。“我来看看,这新登记在册的……哦,在这儿,许仙是吧,许配的许,神仙的仙,年方二十二,现在双茶巷宝芝堂药铺里给姓钱的掌柜做学徒。”
许仙惊讶的捂嘴,“老人家您是怎么知道的,你难道是算命先生吗?”
“哎!我可不是算命先生,我这么有气质的人哪能像算命先生?命的事我不管,我管的是……”他拍了拍手里的红册子,“哎,公子,你已经在我的名册上了,昨日午时三刻……”
“昨日午时三刻?我好像是在西湖的船上。”
“哎!我还知道,除了在船上,还有借伞吧……”
“老人家你是怎么知道我与这家姑娘借伞之事?”
“嘿嘿,我不仅知道借伞的事情,我还知道,这伞有借有还,你是借还伞的事情来看人的吧。”
许仙面上一红,老人家,也即是月老拉着他站到门前,“来吧公子,敲门吧,有些事情一旦注定了,想改就改不了了。”
许仙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砰砰砰!”
门内传来老船家的声音,“谁啊?”
许仙似要退缩,被月老拉住,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小生许仙,来找府上的白姑娘还伞。”终于把话说出来,许仙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转身一看,哪里还有月老的影子。
“咦,人呢?”
门被打开,普渡看着许仙笑脸相迎,“你就是昨日搭我们顺风船的公子?”
许仙笑着点头,“是啊老人家,麻烦您进去通报一下白姑娘,就说宝芝堂的许仙前来还伞。”
普渡笑眯眯的看着他,“白姑娘一早就出去啦。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啊。”
许仙一愣,“这样啊,那白姑娘的弟弟小青在吗?”
“小青也出去啦。”
“那不好意思,我改日再来。”
普渡拉住他,拽着伞,“哎,公子。”
许仙抓着伞不放,“你这是做什么,老人家。”
“公子不是来还伞的吗?不如把伞交给我,我替你还便是了。”
许仙抓紧伞,“不劳老人家帮忙了,这伞是白姑娘借给我的,我当然要亲自还给她了,我还要向她致谢呢。”
“不就一个谢字吗?我替你说就是了。”作势要拿伞,许仙抓着不放。
“还是不好,小事一桩就不麻烦您了。”
“哎,老人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活动活动筋骨,给你们年轻人传个话办个事,反正小事一桩嘛!”说着,他就把伞从许仙怀里抽了出来。
许仙欲言又止,普渡却是不理他,看着伞笑得和朵花一样,“伞啊,伞,你总算回来了。”把伞一放,普渡正欲关门,许仙连忙上前。
“哎哎哎老人家,麻烦您告诉白姑娘一声,就说我来还过伞了。”
“我知道啦,就说一个什么仙来还过伞了。”
“是许仙。”
“对对对,许仙。”
“还麻烦您告诉告诉白姑娘,昨日的事情,我非常感激,所以……”
“所以什么啊,公子?”
“所以,我心里……她……”
“哎呀什么我啊你啊她啊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公子?”
突然一声雷响,许仙一喜,“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老人家这伞不如再借我一用吧。”
“哎哎哎公子,这光打雷不下雨的,趁着天还没黑,公子还是先回去吧。”说着就进了门把大门一关。
“哎,老人家……”
许仙站在门外,一脸失落,无奈之下,只得离开。
拐角处,月老一脸失望,“得,又是个有缘无分的,还是划掉吧。”
白府内,普渡大仙偷笑,法海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这戏弄人的滋味如何?”
“嘿嘿,真是好极了。”突然普渡大仙反应过来和他说话的是谁,身子一抖。
“哟,这不是小青吗,你不是和白姑娘出去了吗?”
法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来拿个东西。”
没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