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正风开始动用内力之后,林平之一曲恐怖片插曲连奏了数遍,却一直完全被刘正风的曲调所掩埋,连一点点风声响动都透不出来,若没音律高手仔细辩别,甚至都不能查觉其中还有另一种声音。
“哼,小白烂脸这点歪门邪道,哪里能和刘爷爷相提并论,这不是完全不行了吗?”曲非烟悄悄的对田伯光说,想了想又道:“对了,看你功夫也像不错的样子,轻功比爷爷还高,年纪又这么大,他真是你师傅?”
田伯光轻轻摇了摇头道:“师傅还没用功力呢,你怎么知道他不行?”
他并不直接回答林平之是不是真是他师傅的问题,但这么说也算承认了,曲非烟也摇了摇头:“我看他功力也不像多深的样子,就真拼内力,能是刘爷爷的对手吗?”
“师傅的功力是不深,但你是不知道师傅的功力有多奇妙,我就怕你爷爷和刘爷爷联手和他一个斗音,都未必保证能赢的了。”
“哼,吹,你只管吹吧,现在你的小白烂脸师傅连还手都作不到,还吹呢。”曲非烟很不屑的道,可一撇眼间,却发现曲洋脸上满是诧异之色,再看刘正风时,却发现他虽然完全处在攻势之中,但却没有一点点轻松的意思,脸上的神色倒有些凝重。
相反的,却是林平之脸上笑容可掬,显是十分轻松。再弹的片刻,他竟索性停了下来,手指轻抚长剑,双目定定的凝视着前方,目光并不是对着刘正风,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眼中空无一物。
可既使他停了,刘正风也吹奏依然,全无半分停止的意思,林平之呆呆的想了一回,才将右手中指轻弹到剑上,一声锐利刺耳,如女鬼尖啸般的声音立时跳出,他也已动用内力了。曲非烟见状,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实在不知这个“小白烂脸”是不是真像田伯光吹的那么厉害。
一首恐怖片的曲子弹了几遍,但依然被刘正风柔韧平和的曲音包裹着,并不能让周围的人感觉到有紧张之意,这可以说是完全被压着的,曲非烟觉得松了一口气,可随之瞅到曲洋和刘正风这两个音乐家的神色,却见他们脸色已愈发怪异,一时间只觉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是怎么也想不清楚。
林平之一曲难鸣,随之又连换几曲,每一个或是来自某个恐怖片,也有一个是来自于某谍战片,都是那种紧张刺激之极的曲子,但曲曲不能奏效,始终难以突破刘正风的音障。心思一动,随之想到,自己其实走错了路,拼不过固然是因为自己内力不如刘正风远甚,但也是因为用的招数不对。
他的剑固然是世间所无的凶器,带着极大肃杀之威,但他以恐怖的曲调相配,其实却是剑走偏锋的邪路,这就好比两国之间的战争,他根本不用大军对战,光是偷袭,破坏,纡回埋伏。
光是靠这些手段是打不赢战争的,武学上也是如此,想及此,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穿越前曾经很喜欢听的一首曲子,随之曲锋一转,转到了一首国外音乐“tass”,这是二十世纪世界上最威武,最有感召力的一首军歌了,既使凡人普普通通的演奏,都有着鼓舞人心的巨大威力。
刘正风本已习惯了他连续转换的恐怖音乐,那就像是月黑风高之夜,无数盗贼如水银泄地般从一路路小径,一片片丛林,一条条暗道之中直渗过来,黑暗之中时见匕首的光芒,但却遭遇了坚强的防线,无力突破。
可是这一曲一转,刘正风立时便觉眼前幻化出无数钢铁的怪物。可惜他是古人,没有见过坦克,装甲车,飞机,军舰,完全认不得眼前这些是什么东西,但却立觉措手不及,险些就有马上就要垮了的感觉。
一时间心神大乱,便看见无数的重型坦克滚滚而来,直碾过心头,天空中俯冲轰炸机呼啸着直扑而下,投下了无数的烈焰与炸弹,直炸的他脑中嗡嗡大作,只觉心跳渐渐加快,再过的少时,胸口砰砰乱响,极是难过,这已是快要分了胜负了。
曲洋在一边旁听,心中已知了一件事情,林平之一开始完全没章法的乱弹,恐怕不是装假,至少眼下这一次的曲风之变,乃是境界上有重大的进步,这却绝对不是造假能造的来的,就如音乐中藏不下谎言一样,这一点也是瞒不了的。
双方音律相斗,所以林平之的乐声能这般深入刘正风的心灵,但林平之功力尚浅,他的音律其实还不能完全控制到刘正风的精神,如果刘正风及时放弃,跳出圈外,脱离这次比试,林平之还不能将他怎么样,可要命的是,刘正风却有些死脑筋,再加他又并不是在和敌人作战,只是一门心思都在音乐艺术上,若这样下去,倒真可能受到什么伤害了。
曲洋已经考虑着是不是要赶紧阻止了,忽然间,林平之停了半秒,什么也没作,然后才接续下去,这一停之下,刘正风也有些悟到自己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和这等陌生人就会来为自己拼命的好朋友比试,林平之既然在这优势下停手,那么他也真不想再比了。
他本来就不是在比试,他也没年轻人那种好胜心,但岂料林平之只停一下,随之又接上了原来的曲子,只是奏的没那么快,那么强的威力,这却是在给刘正风一个适应的时间。刘正风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意思莫非是还要拼吗?
“可还没分了胜负,你刚才虽然情不自禁与我一试武学,但你只是一时技痒,想要品尝我特异之乐罢了,你本无相斗之心,我刚才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