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那是件什么样的忙?”田伯光还有些疑心,是不是要自己自断经脉啦,砍掉一条腿一只手啦,或是作什么龌龊之事,他平生为举世所忌,心理定式极深,总是很难摆脱这一类的思路。
“要作这件事,当会面临强敌,我一个人实在是没有把握,就算加上你,也是危机重重,不过你已答应了我,就算冒险也不能退缩。”林平之说道,这句话一说,田伯光虽还未明白,却已知道,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
“到底是件什么样的事?”
“再过两天在衡阳城中会发生什么事,这个你知道吧?”林平之问道。
“当然知道,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请柬发的满天下都是,这已经是当今武林之中,最近这段时日来最大的事情了,我又岂能不知。”田伯光努力作出很平静的样子回答,却是听的大吃一惊,又不想让林平之看出来,只好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
殊不知林平之这次见到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其实前世里的情形就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当时发生的事情太多,所有人都没有往这方面细想,衡阳城是衡山派大本营,对于田伯光这种名声的人来说,本来就是个不太安全的地方,何况因刘正风之事,遍请天下各门各派高手,当真强者云集,照理说田伯光可不该在这附近出现,可前世里他反却跑去了衡山,这却是什么道理?因为追仪琳去的吗?这个也有过传说,但只凭这一点,实是远远不够,他本来理应远远的躲到至少千里之外才对。
很简单,他就是去给刘正风送贺礼的,而且前世之中,他给刘正风送的,却不正是从铁老老手中所抢的物事。铁老老此人,本来与他也并无大仇怨,只是曾经伙同一帮武林人士围攻过他,被他仗恃轻身功夫逃了,虽然并未怎样,也算是有些过节,因此夺了他的礼品据为己有,好让这人空手而去,在衡阳出丑,这也可说是一举两得。
刘正风为人随和,虽是五岳剑派之中的高手,却无门户之见,昔日里不但与田伯光有过来往,还曾有恩与他,是以才会这般不避风险,直去相见,这在前世之中,却引发了一些事情。
个中缘由,林平之虽不明白,但自在客栈中见田伯光深夜来此,并未作他事,只是抢了件东西便走。将两世之中的情形连起来一推敲,也大致知道了。只是虽然知道,却并不说破,这却也有不得已之处,若真说破了,对方必定疑心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又牵涉穿越问题,怎能解释。干脆让田伯光觉得事情就是如此之巧,自己的要求也正中下怀,一切顺水找推舟,又有何不好。
“当然,衡山刘正风的事,武林中不知道的人怕倒是不多,只是另一件事,你可能就不知道了。”林平之道,随之便将刘正风与曲洋结交,因此才不得不大张旗鼓的金盆洗手,以及左冷禅将会派人来作些什么,如果刘正风不从将如何杀戳刘正风全家等等事项叙述一遍,当然,他的说的有些事,是前世里“已经”发生的了。
前世里田伯光去了衡阳后,已悄悄见了刘正风之面,礼物当然也送到了,刘正风却没跟他多说别事,其实刘正风已经猜测到大难将至,却又怎能让田伯光这个名声如此之恶的人帮手。
刘正风不说,他也不知道,他既在衡阳惹了事,礼物又已送到,何况就算没惹事,他这个人也是不方便在那种场面露面,所以大会当时,自是躲的远远的没有到场,事后知道是那种结果,却大是惋惜自己没有为刘正风赴难。
今天的情形却与前世不同,有人提前告诉了他这些事,虽然听来是有些震惊,但林平之所说的事,句句顺理成章,显然并无可疑,他也没必要骗自己,于是只问了一句:“那么林兄想叫在下作的是什么事呢?”
“很简单,刘三爷忠于朋友,就算受了逼迫,也断然不会背叛,若无人帮手,多半便是一场惨祸,我却看不惯嵩山派这等作派,我想要叫你作的,自然是想叫你与我联手,将刘正风,还有他全家救回来,当然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田兄肯一起去作这件事,肯帮这个手,就算是为我作了事,也完成了承诺,成与不成,那却只有看天命了。”
“行,一言为定,既然要我作的就是这件事,那么就算田某这条性命丢在衡山,那也要拼命去作的了。”田伯光自是满口答应,本来就算林平之不提,他也要想法出手的,现在作了,反是完成原先对林平之的承诺,却不甚好。
他哪里知道林平之本就知道是这样的,但作人有时就是如此,你不能老是占着道德的制高点,让别人觉得欠自己的,有时让人感觉占到了便宜,也是必须的,何况这件事并不是什么便宜,这可是要田伯光拿命去拼的。
“那就这样,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衡阳吧,还有,认得你是田伯光的人多吗。”林平之道。
“当然,衡阳城中去祝贺的人,倒有不少都曾围扑过我,在下人虽然不算十分了得,认得我的人却不少。”
“那好,此行既是为了救人,若再为你的身份多生事端,只怕大是不妙,只好委屈你改个身份了,可万万不能开口提什么‘我田伯光’之类的话了,田是四口,你就去了两口吧,从现在起,你姓吕,就叫吕光伯吧,至于长相,在下于易容之道虽不精通,也还略有研究,却要委屈田兄扮作另一个样子了。”
“吕兄,不是田兄,在下现在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