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草?这种草药不是早已绝迹了吗?”仆从惊疑不定道。
大夫解释道:“好在我的祖辈有将此草药流传下来,虽此一株,却可以救了你家主子的性命。”
古籍记载:“月寒”为疾症,染之如坠冰窖,经久不治体寒而亡。因被絮生虫而存,入人体内而染。根治唯有“月寒草”,其形如枝,生六瓣蓝花,叶葱翠,多生于荒漠。
“多谢先生!先生您真是华佗再世,菩萨心肠!”仆从感激不已,对着先生直直跪下去,眼看着就要磕头。
先生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不必如此,能救人一命,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他知道仆从为什么如此激动,只因为月寒草确实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绝迹了。眼下他愿意将如此珍贵的药草拿出来,给曾经瞧不起他的这个仆从的主子看病,仆从应当除了感激之外还对他心怀愧疚。
只是他既然以悬壶济世为己任,不管多名贵珍惜的药材,到了救人之时便绝不会吝啬。
仆从擦掉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对着大夫深深一拜道:“先生大恩大德,我和我家少爷定当铭记于心。”
说罢,他又取下自己腰间的荷包,竟是要将里面的银两全部交给大夫。
大夫摆摆手并不去接:“这太多了。”
仆从却固执道:“先生,您不仅妙手回春,还拿了那么珍贵的月寒草给我家少爷用,这么些银两,怕是连半株月寒草都买不到,您就收下吧。”
大夫也知道现如今月寒草已经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可是就他个人而看,他只不过是恰好有一株月寒草而已。
在月寒草还未绝迹之前,这一袋银两足够买百来株月寒草了。
他刚想继续拒绝,不曾想男子也突然开口道:“先生,您还是收下吧。如若不是您,只怕我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这只是我的心意,还请您莫要再拒绝。”
大夫实在是拗不过他们主仆二人,所以也只能勉强收下沉甸甸的一袋银两。
眼下见男子已经醒来,他也准备回自己的医馆了。仆从见他要走,赶忙要去送他。
临出门前,男子叫住他道:“先生,若您日后遇到什么麻烦,尽可来徐国怡王府寻我,我叫徐岩真。”
子书墨听了半天,这才了解到“月寒”此病的可怕之处。只是他也听明白了老大夫说这是“活受罪”的意思,现在月寒草早已绝迹,那就说明,柳漾已经无药可医。
“怎么会……”子书墨扶着柳漾肩膀的手有些颤抖,显然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他有些僵硬去看柳漾,却见柳漾面上一派淡然,好像此事根本与自己无关。
“黎玄,别担心,我没事。”柳漾轻拍子书墨的手,想要让他暂时安下心来。
可是子书墨怎么可能不担心,柳漾得的可是“月寒”啊……现在这种病,与绝症无异,如果柳漾得不到医治……怎么可能是一句轻飘飘的没事就可以敷衍了之的!
子书墨赫然想起老大夫说的,月寒草是他家祖辈传下来的,那是不是代表着,也可能会有别的人拥有月寒草?
只要他们能找到拥有月寒草的人……对,找拥有月寒草的人……月寒草……
柳漾听着子书墨低声絮语,软着语气安抚道:“黎玄,你听我说。过几天就是‘举齐盛典’,在这个时候,我不想让更多的人为我担心。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会凌,可以吗?”
子书墨紧紧握住柳漾的手承诺道:“好……”
眼下季执云还在将军府里等着他们过去,柳漾突然患了“月寒”,确实不太适合在这个时候与他人说。
子书墨忽然想起老大夫刚才所说的,古籍中记载为什么会得此病的原因:因被絮生虫而存,被絮生虫……
“先生,您遇到的那对主仆住得是哪家客栈?”柳漾得病不可能无缘无故,如果这就是得“月寒”的唯一原因,他必须要去清理一下“蛀虫”。
老大夫细细回想了一阵方才答道:“我记得……应该是叫同心客栈。”
果然就是这家客栈!子书墨与柳漾昨夜所住的,也是同心客栈。
当时他们在这附近寻了别的客栈,可是很不巧,因为举齐盛典的到来,许多客栈都已经没有空房了。所以他们只能住进一家看起来有些落败,但是还有空房的客栈。
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家客栈会落败了,原来是这客栈里的被絮有问题!看来,这里以前应该有过不好的传闻,只是时隔多年显少有人提起,所以他们才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住了进去。
恐怕此时,得了“月寒”此病的不止柳漾一个人。
不对!子书墨忽然反应过来。
时隔这么多年,老大夫见过得了这种病的却只有几个人,难道这些年以来再也没有人住进同心客栈吗?如果有人住进去过,又为什么没有传出染病的消息。
而且为什么有的人会得病,有的人却不会?比如说老大夫第一次遇到的主仆二人,得病的却只有主子,仆从跟着他的主子住了那么久,却没生出一点事端。
现如今他和柳漾同事入住同心客栈,柳漾病了,他却没有,所以难道说得此病还有别的原因?
子书墨没学过治病救人,自然也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于是便问道:“先生,被絮生的是何虫?又怎么会如人体内?”
难不成这个虫子还会挑人不成?
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解释道:“后来我才发现,这种被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