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竺梓昕的起居饮食皆由江凌澈亲自动手照顾,不假他人手,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其它皆是给她最好的,照顾的周到,只是他这般的拘束着她,逼迫着她,竺梓昕怎么也不能给他好脸色看的,动不动就会打几下,骂两句的,江凌澈皆默默的承受了下来。
那日,同门里几个管事的商量了一下成亲的事,让他们几个出去置办一些成亲要用的东西,他们几个皆一一应下,直至送走了江凌澈,才终于憋不住的荡开了一抹玩味的笑,“将将可看见了,门主脸上那清晰的印子,也亏得他还能这么面不改色的吩咐我们这些事。”
有人一开头,其余的人便也加入了进去,笑叹道:“还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了。”
“话说小姐……不是,应该说是准门主夫人,没看出来还是个烈性子,看来这以后啊是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吗,下手是一点不晓得留点分寸,不过门主顶着那张脸到处晃荡,委实是有趣的紧啊。”
虽说竺梓昕是竺无极的嫡亲孙女,照理他们不应该这样袖手旁观,不劝就算了,还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只是无极门的人本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本来以为江凌澈这么些年一直在昆仑长大,该是学了不少那些所谓正义人士的陈腐套路了,如今看来倒是他们想错了,这行为作风破合他们的胃口啊。
那边讨论的火热,只有青烟一个人脸色不是很好,也没他们一起在背后说江凌澈,而是转身出去,追上了他了,“门主。”
江凌澈没有任何的停顿,自从将竺梓昕关起来后,他面对别人就一直是这样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有什么事?”
青烟追上后,便放慢了脚步,亦步亦趋的跟着,看了一眼他线条流畅的侧脸,那印子还真是鲜红热乎,犹豫道:“……门主,你的脸……”
青烟这般小心翼翼的开口,江凌澈却是毫不在意,面不改色道:“昕儿打的。”
顿了一下脚步,青烟黑了一半脸,这不用他说全门上下都知道了,在这无极门里,除了竺梓昕还有谁敢这样打他的,又有谁能让他这样心甘情愿被打不还手的,随即又跟上去道:“我的意思是,门主你要不擦点药,好消肿快一些。”
青烟是想,让他别再顶着那张脸到处晃悠了,好歹是一门之主,如斯这般多有损颜面啊!
江凌澈对于青烟的建议并不接纳,对于这点小伤,他不甚在意,淡淡道:“无妨,就这样吧,若是昕儿看见我脸上这么快就消肿了,怕是下次下手会更重些。”
“……”青烟止住了脚步是再没有跟上去。
(二)
来到竺梓昕的房间门口,江凌澈熟门熟路的打开了门锁,只是将将一打开门,便被一根一头被削减了筷子抵住了脖子,竺梓昕寒着脸,冷冷道:“放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被关了好些天了,不论竺梓昕怎么闹江凌澈都不为所动,怎么也不肯放她出去,她已然是失了耐性了,然而江凌澈却是一派淡然,即便是面对这等情形已然是面不改色的抬脚走了进去,然后还顺势关上了门,“我说过,要打要骂都随你,如果你执意要离去,那便现在就杀了我吧,这样就再没有人限制你了。”
入屋看见的是被她摔碎了的碗,想来就是用碎片削尖了这根筷子的。
竺梓昕手上用力,那根筷子便贴近了江凌澈几分,抵住他白皙却脆弱的脖颈,划破了一点皮,殷虹的血很快就染上了那根筷子,她恶狠狠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江凌澈没做任何的反抗,只是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只是那笑里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随即止了笑,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我不是觉得你不敢,而是赌你不舍。”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自竺梓昕的心口一直窜到了脑袋里,眼睛半眯着,是她少见的凌厉,手上动作快速的翻转,那根被削尖了的筷子就抵住了江凌澈的胸口,再一使力,便没进去了一点,因他着的是深色的衣物,看不见血浸透而出,只是原本浅色的筷子是染红了大半,蔓延到了她握着筷子的手上,“如今你看我舍得是舍不得?”
在筷子没进去的那一刻,细微的听见江凌澈闷哼了一声,身形却岿然不动,他勾了勾唇角,好似这个身体不是他的一般,无谓道:“昕儿若是舍得,我便也舍得。”
竺梓昕作势又使了一点力,可以感觉到江凌澈颀长的身体轻微的颤了颤,他却并不反抗,而是抬起手臂,伸出修长的手指缓慢而轻柔的抚摸着她显得有些苍白的光滑脸颊,迷恋中带着一丝痛楚,“昕儿可再用力一些,刨开我的胸膛便可看见那颗心脏是如何为你鼓动的。”
说着,江凌澈竟然自己将她拉近了些,直到他可以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如果不是竺梓昕及时的松开了手,那根筷子便会没进去小一半了,而再握上那根筷子的手已然是在颤抖了,看着她这样,江凌澈却突然满心欢悦的笑了,“我就知道你终究还是舍不得的。”
竺梓昕想反驳,将将抬起来头就被江凌澈逮个正着,柔软的唇欺压上她的,许是失血过多,有些微凉,她反抗了一下,没有作用,明明就受伤了,力气却还是这么大,固执的将她圈在怀里。
一开始只是浅尝即止的品尝,以舌描绘着她嘴唇的形状,在感觉到竺梓昕不再反抗后,就带着一点粗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