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当冯子默结束修行,从逸仙大学北门小广场回来,程安生才堪堪睁开朦胧的睡眼。
“默哥,你这是要练的一拳打死一头牛么,每天都这么早,出来玩儿都不带懈怠的。”没有继续赖床的程安生起身道。
冯子默自是没有说出真实缘由,只是摇头吐槽道:“那也得我睡的着才行啊,昨天你非要邀请我与你同住,拢共不过一米五宽的所谓大床房我也就不说了。你那呼噜啊,打的震天响,以往咱们好歹还隔着一个床位脚对脚,就昨晚那几乎共枕的距离,简直魔音贯耳!”
末了,冯子默还不忘调侃道:“还好你这没和陈灵琳睡一块,不然指不定把别人小姑娘给吓跑了,嘿嘿。”
原本因为打呼噜还有丝丝赧然的程安生顿时不满的叫到:“去去去,庸俗。我和灵琳纯洁着呢!”
冯子默倒是没有再言,只是给了程安生一个你开心就好的眼神儿。
程安生也没有接着和冯子默贫叨叨,而是麻利儿的起床洗漱穿衣。
一共也就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程安生就已然拾掇好了一切。
“睡醒了没,起床了没,该出门去吃早茶啦,晚了没位置啦”程安生拍着隔壁房间的铁门,喊陈灵琳起床。
门,没有丝毫动静,但是里面传来陈灵琳略带仓促的声音:“很快,很快,五分钟。”
然而,也不知是女生对时间度量单位的认知和男生不同,还是女生对时间不敏感,足足过了十五分钟,陈灵琳才打开房门,手上还忙乎着给自己扎头发。
岭南早茶品类之繁多、外形之精量、茶点之味美、价格之亲民,只看每一家早茶店热火朝天的火爆情形,就知道无需多言赘叙。
一大桌子丰盛的早茶吃下来,说说笑笑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程安生原本还计划带冯子默去市里面的其他经典景点逛逛,但是冯子默却是提出了辞行之意。
见冯子默去意已决,程安生也没有多做挽留。
饭后,冯子默就直接奔赴机场,直飞江城而原本参加完复试也应该返校的程安生,却是想着和陈灵琳再多腻歪几日,不想太过匆忙。
且说冯子默刚下飞机,就给牛雨那边打了个电话,约着牛雨等人见面。
约定好的咖啡馆里,牛雨和沈道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是步忆曼姿态优雅依旧,只是偶尔蹙起的眉头,显现出内心并没有表现出的那般宁静。
甫一见,便将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的冯子默不禁笑道:“约你们见个面而已,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又不是要对你们进行考核。”
三人听到冯子默的声音,纷纷起身相迎。
都没来得及问个好,脸色阴沉的沈道就闷声说道:“默哥,我们被阴了。”
“被阴?什么被阴?”心情甚好的冯子默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们的事儿不知被哪个忘蛋给捅出去了,现在行业里就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丫丫呸,别让我知道是哪孙子,不然非给他个三刀六洞,让他知道花儿为何那般红!”沈道恶狠狠的说道。
看着凶历之气甚浓的沈道,冯子默略有些不快的责备道:“你现在是咱们方科技的业务经理,不是当初在街头争强斗狠的混混,遇事动脑子而不是动刀子,要动刀子就滚回街头去,再让你妹妹跟着你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沈道的妹妹就是沈道的死穴,以沈道混不吝的性子,如果了无牵挂,义字当先的沈道还真有可能无所顾忌,但是没有那么多如果,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就是沈道对生活最大的热爱,更在义字之前,不然当初在监牢里也不会因为妹妹的缘故就认怂啥都招了出来。
因此,冯子默一说起沈道的妹妹,热血上头的沈道就宛如被泼了一盆冰水,透心凉。
“先坐下,慢慢说,别没头没脑的,遇大事需静心,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何况泰山也崩不了,即便崩了,别看热闹,撒丫子就跑,也能捡回一条小命儿,小命儿在就一切都不是问题,别动不动花儿红草儿绿的,那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冯子默说着说着就代入了他自己的视角。
这也不能怪冯子默,毕竟以冯子默如今的情形来看,小命儿就是第一位的,再加上从扶桑回国前遇到的那档子明显是蓄意而为的事故,更是让冯子默感觉到世事的无常、生命的可贵。
保住小命儿,在冯子默看来,远比其他一切身外之物重要的多,小命儿保住了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
正所谓失去了才会珍惜,明确而急迫的倒计时更是会放大这一感知。
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都知道生命长河奔腾无歇不复还,却仍有无数人虚度光阴,直到生命将止的晚年才幡然醒悟,感慨曾经的放浪挥霍,然而除了唏嘘,却已然悔之晚矣,只能倍加眷念残余的人生。
这也是为何冯子默刚才虽还没听太明白沈道刚才说的是什么事儿,但估摸着无非是公司的事儿,而公司与生命相比,何其渺故而冯子默才出言斥责。
轻易不发火的冯子默这一发火,牛雨三人虽然坐了下来,却如坐针毡,沈道更是羞愧难当。
“行了,有事儿说事儿,别搞得这么凝重,本来是我有事想告诉你们现在看来,你们也是有事想我反馈,你们先说吧。”冯子默都有些意兴阑珊了。
冯子默的情绪转变的太快,沈道虽然挨了一顿训,却也没能摸着头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