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沈季予不可置信的道。
“很有可能,”式微苦笑,“好好说的没错,确实是我害了她。”
“我既然能在地狱里给好好建一座天堂,就能够在天堂里给苏夕念建一座地狱,”沈季予听到式微低声自语,“这就是我能给她的公平。”
“不管这些是真是假,没必要搭上自己。”沈季予觉得现在的式微有些陌生。
式微宽慰的拍了拍沈季予肩膀,“这种事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我是白白葬送,我把它视为自我救赎。”沈季予从式微身上惊恐的看到了梦好的影子,孤高而偏执。
孤寂的人需要癫狂的夜,这一夜所有人听着酩酊大醉的式微嘶吼着反复唱着薛之谦的《我害怕》。
他轻笑着唱,“我害怕你的消息,不经意被谁提起。”
他沉醉着唱,“我害怕某个旋律,带我回某个场景。”
他动情的唱,“我害怕某条街道,有你留下的记号。”
他颤抖的唱,“我还相信你说的,离开的原因。”
他哽咽着唱,“我害怕我在附近,却找不到你。”
他流着泪唱,“我害怕你的呼吸,我害怕太近距离。”
他在心里唱,“我害怕别人提到你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他唱给谁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听不到,一场初雪洒在每个人心里,冰凉却又无能为力。
“你工作不忙吗?”梦好被魏轼强行拉出来吃饭,她因为不习惯而气急败坏,“董梁翮找我都没有你勤快。”
“你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魏轼心里堵了半天,故作凶狠的道。最近这段时间他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出来找梦好,对于梦好的排斥和拒绝,他总是厚着脸皮打着董梁翮的旗号,骗得梦好陪着他胡闹。
“哦。”梦好认真的看了看魏轼,继续低头吃饭。
“同不同意给个话儿,”魏轼帮梦好盛汤,笑着道,“你不同意,我就继续追着你。”
“你军人的觉悟在哪里,”梦好第一次被人家这么表白,微红着脸瞪了瞪魏轼,“连董梁翮都不如!”
“有个媳妇才能安心报效国家嘛!”
“你这样的人不应该缺女朋友,”梦好放下的碗筷,眉眼弯弯的看着魏轼,“无论是家世、身材、样貌都算是中上等,你看上我哪里了?”
“说不上,就是第一次看到你之后,你的样子就忘不掉了。”魏轼抓了抓头发,坦言道。
“董梁翮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吗?”
“与其从他那里听说,我更希望你能告诉我。”魏轼认真的看着梦好的眼睛,梦好心头一紧,那认真的神色也曾出现在式微的眉眼间,当时身边人还玩笑着那是秦梦好的专属目光。
“我这个人很怪。”
“说来听听有多怪?”
“琴棋书画诗酒花,我不爱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只爱茶。”
“巧了,琴棋书画诗酒花,我最擅长养花。茶米油盐酱醋茶,我最不通茶。你看,咱俩正好互补。”
“我对我的未来没有什么打算和规划,我渴望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听劝。”
“有我在不需要你瞻前顾后,我不能每天陪你,我能补偿你的就是给你自由。除了分手、出轨和离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拦着,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不过问。”
“我被人宠坏了。”
“只要你想,我能把你宠得更坏。”
“我身边有一个人对我的纵容从来都是放在心里,而不是挂着嘴边。”
“你那个差一点儿的未婚夫?”
“你知道?”梦好呼吸一紧,熟悉的钝痛蔓延整个心脏。
“我和梁翮说要追你的时候,他和我提过一嘴,但具体我不知道。”魏轼握紧梦好的手,容不得她挣扎,“梦好,我不是他,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走到你的生活里和心里。军人做事讲究快准狠,我希望以最短的时间让你接受我,但你要相信,我对你不只是嘴上说说,我会慢慢做给你看。”
“可是你做的事情让我很难堪,”梦好叹了口气,“第一次你借着董梁翮的名义把我绑架到饭店。第二次你闯进我教室按着我听了一上午的课。第三次你把那么大一束玫瑰扔到我怀里还威胁我。第四次你干脆直接把我从图书馆扛出来扔上车。”
“那还不是你躲我躲得没办法,”魏轼心虚的揉了揉梦好的手,“但是哪次我对你不是规规矩矩的,你说哪一次我欺负你了,虽然开端不好,只要结局好就行了。”
“魏轼,我不是第一次了。”梦好沉默了许久,一字一顿的钉在魏轼心上。
“你在乎的是这个吗?”魏轼顿了一下,看了看对面低下眉眼的梦好,他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她那么的悲伤,“我不介意,我更在意的是你的心。”
“你说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上了我,那时候的你知道我有没有心吗?”梦好戏谑的自嘲,趁着魏轼不留意抽回了手,摇头不信。
“那时候我是被你的眼睛吸引,”魏轼坦诚的道,“眼睛是灵魂的窗口,从那里我看到了一个干净高傲又脆弱敏感的灵魂。”
“我们不合适。”梦好咬着唇,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
“说说哪里不合适?”魏轼强压着心里的怒气,敢情之前算是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