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式微扫了一眼突然惊醒,眉眼紧锁的梦好问。
“没事,做了个噩梦。”梦好虚弱的笑着擦了擦额头和鼻尖的汗。
“刚刚你的手机一直响。”
“哦。”梦好拿出手机傻愣愣的看着温名休的未接来电,在式微面前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电。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感受到梦好情绪的变化,式微目不斜视的问。
“是温老师电话。”
“回一个吧。”两个人谁都默契的没有提那次吵架,但彼此心里都明白两个人之间横亘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温名休。
说来也是好笑,本来是个无心过客,不知为何竟成了两个人生命中的主角,明明轻若鸿毛,却是如鲠在喉。
“哦,”梦好轻轻扫了一下式微的脸色,客气的给温名休拨了过去,“温老师,您找我?”
“我看开学第一节课你没来,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怎么了。”温名休温文尔雅的对梦好道。
“我在回去的路上,前几天生病了,向辅导员请过假了。”
“怎么生病了?”温名休皱了皱眉关切道,“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梦好清了清尚有些睡意的嗓子,“顾式微送我在回学校的路上。”
电话尽头有着微不可查的一瞬沉默,迅速整理好心神的温名休对梦好温和的道,“休整好再回来,这学期你有一场硬仗要打,你的作品要被送选,还需要花费工夫打磨。”
“我知道了,”梦好捋了捋有些乱的头发,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式微如常的脸色,“那我回去和您联系吧!”
“好的,”温名休挂掉电话前,突然又问了一句,“这学期还能教婉婉古琴吗?婉婉很想你。”
“好的,”梦好全副心神都寄托在式微身上,一向敏感聪慧的她并没有听出了温名休的画外之音,“没问题,我也很想婉婉。”
“那好,我回家和婉婉讲,她一定很高兴,”温名休揉了揉紧锁的眉,舒展了一个笑意,“路上注意安全。”
“老师,再见。”梦好尴尬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式微,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你还要去他家做家教吗?”式微尽可能平静的问。
“嗯。”梦好把头转向车外,逃开了式微的眼神。
“我觉得不太合适,”式微心知梦好有意回避便舍不得深说,只是对梦好嘱咐着,“小心些分寸,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我和温老师能够什么把柄?”梦好不大乐意,有些不高兴的嘟囔。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捕风捉影的事情往往比事实更容易受人非议,”式微想到苏夕念不禁皱了皱眉,心绪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松,对梦好很是担心,“我知道你不大会受这些声名所累,但终究好说不好听。”
“我知道了,”梦好心知式微此话在理,便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那些蜚语流言还不足以左右我。”
此时的梦好尚不知晓,从来不在意蜚语流言块垒加身的她,最怕的却是知心人的伤害和背叛。终归是个书生意气的女孩子,过于轻视了名,也过于看重了情。
式微看着梦好不屑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可是他又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更深层次的和梦好交流,式微第一次后悔自己知之甚少,无法潜入人的灵魂,就像一个卓越而熟练的脑科大夫,对梦好的思想进行修正,对梦好的灵魂进行治愈。
因为那个梦,梦好一路郁郁寡欢,她从没和式微讲过,她是个极其信命定之人,梦好有种直觉,自己,式微和苏夕念必定会纠缠在一起,不得善局。
这种感觉让梦好很是浮躁,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和式微扭头回家,学不上了,课不听了,老师不要了,朋友不交了,甚至温名休也不爱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任性、这么自私。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境就要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当真便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小霸王,就连自己也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坎儿。
式微帮梦好收拾好一切后,梦好送式微离开,途中碰巧便遇到了下课的温名休。
“温老师,您好,”这次式微主动跨上前去和温名休握了手,“我们好好就拜托您费心照顾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什么别人照顾。”梦好微红着脸拉了拉式微的衣袖,控诉着不满。
“姜女士前不久听到温老师的盛名后,还嘱托我一定要转告你用心和温老师学习,”式微亲昵的当着温名休的面,拍了拍梦好的头,“你干妈说和高格局的人相处能提升自己境界,我等下次过来看看你达到什么境界了!”
温名休听了式微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谦虚有礼的客套了一番,看着眉眼盛满了阳光的式微,他一时摸不透式微这话究竟藏了几分深意。
梦好实在没有心情去应酬,急切的便拉着式微和温名休匆匆道别,向停车场走去。
“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梦好一路嘱咐式微,“多帮顾叔追追干妈,干妈既然现在已经和荷西搬回去住了,那事情就有很大的转机,我了解干妈,干妈已经松口了,就说明冬天马上要过去,顾叔的春天快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