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其山深知其中原因,他害怕毛兵酒喝多了说漏了嘴,就说:“毛兵,周局长明天还要回去,我们都喝尽兴就可以了,不要喝多了。”周天雷本来就不想喝多少酒,顺驴下坡说:“刘局长说得对,我看也差不多吧,大家就散了吧。”
钱标对刘其山说:“这顿酒,喝得不够尽兴,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刘其山说:“周局长已经是市领导了,我们得按他说的办,我有什么办法?”
于是,大家送走了周天雷后就散去了。
回到家里的刘其山还在思考着喝酒时的一幕,要是毛兵或者周天雷说出的事情的真相,他就完了,好悬!
第二日周天雷早起,市局的车子还没有来,他就早早地吃完了早饭等车子来,好到市局上班。
大约八点,车子来了,驾驶员在楼房下面摁了声喇叭,周天雷就下来了,上了车就奔市局而去。大约八点半光景,就到市局了。
到了市局大门口,车子停下了,进不去了。驾驶员说,周局长就请你下来走过去吧。周天雷下了车一看,两台挖掘机停在了大门口,几十名建筑工人正在忙碌着。小马主任正在跟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头一样的人物指着大门说着什么。
周天雷问小马:“这是做什么啊?”
小马说:“啊,周局长,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汇报,这是拆除这座大门。”
周天雷很惊讶地问:“为什么?”
小马说:“你看啊,我们市工商局这座16层的大楼是一座扇面形的建筑,高大雄伟自不必说,它就像你们部队的雷达一样。你来看,这扇面的正面是什么?”
周天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说:“是什么?”
小马说:“是一条路,是一条毕直的大道,这大道就像一把箭直射向工商局的正门。我们母局长说了,这叫一矢中的,已经有几个算命的瞎子说了,如果不改了这大门,工商局迟早得出大事。”
周天雷说:“能出什么大事?”
小马说:“中箭了,是什么大事,就是血光之灾吧。改了大门在这儿建一围墙,这箭就被挡住了。”
周天雷听罢怒火心中起,近乎歇斯底里地:“荒唐!全部给我停下来。”
小马主任说:“周局长,这个我也没办法,是母局长叫改了大门的,你看是不是你先跟母局长说一下,他让停就停了吧。”周天雷于是站在大门口给母局长打电话,母局长没有接他的电话,他青筋暴露,气愤无比,准备上楼去找母局长,母局长已经下了楼,问周天雷:“你有什么事?”
周天雷说:“我们还是□□员吗?”
母局长说:“这还用问?”
周天雷:“你这一矢中的是什么意思?”
母局长:“这事啊,这事我们市局的党组成员都知道,全体工商干部也都知道,找了几个算命的问了,也都一样的结果,我也是本着对广大的工商干部负责的原则,才这么做的,你看要是在我们这幢大楼里万一出了点什么人命事故,我母宏也没有办法向大家交待啊!”
周天雷不依不饶说:“我们还是唯物主义者吗?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母局长说:“周天雷,你给我听好了,你别以为我母宏没有马克思主义唯物论思想,你说,以前我们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是,谁说不是他就是□□。可是到了改革开放,*同志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号召要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这中国的特色是什么?就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发展个体私营经济。到了我们胡书记,要建设平安的中国,和谐的中国。这是为什么?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吗?也并非我母宏一人怕死,如果我母宏一人有血光之灾,我情愿不要改造了这座大门,可是几百号工商干部,每天都在这大楼里工作,他们忧心忡忡,我们作为领导者能熟视无睹吗?”
周天雷:“不管你说什么,你个人的观点,不能代表组织,如果市局党组全体同意了,我周天雷可以保留自己的观点。如果没有全体党组成员的同意,我建议停止这项工程。”
母局长说:“周天雷同志,这事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市局党组在你来之前就已经达成了‘一矢中的’工程共识,只是我不知道你如此的固执,我以为你来,让你来做这件事,消除我们全体工商工作人员的心里负担,我是让你一到市局就有所表现,才决定今天开工的,你却完全误解我了。”
周天雷说:“既然你们党组在我到来之前就通过了,我保留我的观点。但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应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母局长说:“好,小马让挖掘机过来拆了这个大门。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谈。”
挖掘机三下五除二,就将200多万元建起来的大门毁坏了。周天雷嘴都气歪了,看着母局长,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母局长却指挥官一般地叫喊着:“这边,拆了,这边,再拆!”
挖掘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工商大楼里工商干部从窗子探出头来张望着,有人说:“这是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