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副局长张山说:“沈七人平时身体很好,没听说有什么心脏病,他夜里死的,他的家人知道吗?死在了医院里,那医院的死亡鉴定报告出来了吗?”
张山忧虑地说。
渐西很不高兴:“这个鉴定报告当然会有,医院里半夜三更的谁给你出这个。张山,你是老同志了,有处理这事的经验,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处理吧,办公室的人负责协助,总的原则是答应死者家属提出的一切条件,尽快将沈七人火化。”
“如此重大的事,难道不要向上级汇报吗?”张山说。
渐西不想将会再开下去了说:“汇报的事由我,你们处理就是,散会吧。”
他自己首先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他来到宾馆自己暂住的房间,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不断地从树上落下来,微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黄叶在地上翻滚,天空飘起了小雨,那水珠凝聚在梧桐树叶上,慢慢地往下滴,像是梧桐树哭泣时流下的眼泪。
这时他才想起来打电话给花头巾,花头巾昨日醉得不轻,刚刚醒来,有气无力地接着局长的电话,局长说:“你小子听好了,七人昨天喝死了,现在,你我必需风雨同舟,你要沉住气,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得沉住气,你现在马上把挂牌收的那一百多万礼金,全部退了,这要是被查出来,会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比我更清楚吧,叫你们分局那些人都把嘴闭上,有事单独联系。”说完关了手机。
事情比想象的要来得简单,在答应了沈七人家属提出的一切条件之后,沈七人的家属同意将七人于三天后火化,本地人有入土为安的旧俗,这恐怕也是同意火化的原因之一吧。
可以想象到的是火化前告别仪式的隆重,二百多名工商干部着装整齐地洒泪和七人告别,这是历史上空前的,渐西更是流下了悲痛的泪水,不停地擦拭着眼镜,花头巾还带来了两瓶五粮液,说是给七人路上喝,并且跪下磕头:“七人,这西天路上太寂寞,兄弟你就挨着吧。你一个抵七怎么就挨不过这一劫呢!”
等到这一切都过了,渐西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要有金钱开路,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个月,忽然一日,市局和省局纪检的联合调查组,进住了平原局,渐西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