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远比成人要来得脆弱,就算不中枪也不中刀,就这个寒冷的时节,沾上个什么伤风感冒的,就凭她韦思这样没有养育过孩子的生手,再加之逃亡颠沛,着实太难以保证孩子的安全;
或是说,其实韦思出逃的时候,并不只有她和孩子两个人;跟着韦思一起的,还有老爷子的亲信侍卫,以及孩子的保姆多人;
这不过三两天的时间,就只剩下了她韦思和孩子两个人;如果不是遇到庄风,韦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着庄风这么一说,韦思自然也就反应过来;无论之后怎么样,现在总得先保证孩子的安全;
反应过来的韦思,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庄风,点了点头;
庄风看着韦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话,也不再停留,径直走到那车站外的站点,坐所谓的节节车,奔往象州而去;
在五天的奔波之后,庄风和韦思,外带着婴孩,算是平安到达象州城;
在这五天之中,辗转反复;一路之上,谈不上有多么的辛苦劳累,却也让庄风与韦思精疲力竭;
在这五天之中,韦思对庄风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比如说,原本庄风的颠沛流离之路,是没有足够的所谓盘缠的;或者是,本来有够庄风一个人用的,现在多了两个人,就得变极为窘迫了;
而韦思自己,那自然是从未如庄风这般落魄过的经历,这头一次经历,那自然也是谈不上有钱,或是说以韦思的成长经历,还属于不知道钱钱的真正意义所在的那类人;
于是乎,庄风与着韦思,外带婴孩三人,跟那儿所谓坐节节车到象州的五天之中,庄风跟半路上还去干了一票;
因为他们确实是没有钱了的,不说吃饭,韦思与庄风倒是可以饿两天都没有事儿的;但是那婴孩可饿不了两天;而且就算是能饿,那车票钱也得有啊;
于是乎,当韦思与庄风跟那身无分文时,韦思就看着庄风去干了一票;当然,韦思也不知道庄风那去干一票,到底是做什么;只知道,庄风跟那儿去干一票时,那模样神情显得极不自然,似乎是自恃自份,似乎又是狗入穷巷,又似那做了什么有违所谓良知的事,如果庄风还有良知的话;
反正,总之,庄风去干了一票之后,总算是有了钱钱,不多,仅够食宿路费;
至于干了怎么样的一票,韦思实在是忍不住的问过庄风,只是庄风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跟本不搭茬;
到达象州之后,庄风似乎并不急于做什么,跟那儿让韦思带着他跟象州城里所谓好玩的地方去逛了一个遍;
直到夜深,庄风才带着韦思去到象州西城,很熟悉的找到一片所谓老城区,最后进入一片贫民区里;
生长在象州的韦思,还是第一次到贫民区;以前只在书报上读到过,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这随着风第一次到达贫民区,让韦思的心中极为的惊讶;
以前的韦思,看那官方的宣传,似乎整个缙国都已城市化,甚至连农村都已是所谓别墅式聚集社区,似乎整个缙国再没有贫民的存在;
现在亲眼见到,并身处于贫民区里的韦思,总算是开了眼界;
低矮破旧的房屋,很明显得是五六十年前的建筑式样;而且越往贫民区里走,那连房屋都算不上,就几块木板堆砌,就算是房屋了;路道没有路灯,只能从那些破旧房屋里传出来余光,勉强的能见着路,与之伴随的是让人恶心呕吐的恶臭;
韦思颇为艰难的深浅不一的跟那勉强算是道路的路上穿梭于那片贫民区里,不需要太久的时间,韦思就有些受不了,跟那儿想跟庄风报怨唠叨几句来着;
韦思原本只顾低头看路,而忽略掉庄风,当想起来要跟庄风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着庄风并不像她自己走得那样的艰难;
韦思看到的庄风,就与平常走在那柏油路上一样的,似闲庭慢步,甚至还有闲心去观望周围,跟那儿不时的还跟韦思说,哪家炒的什么菜之类的;
看着那并无异样的庄风,韦思突然有了那么些感叹;
是的,她韦思生于世家,所谓双手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千金;虽然是经历也算颇多,如今落得独自逃亡,其心志自认为也算是坚韧;
然而,庄风同样生于世家,同样双手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少主;经历那么多,如今虽然是落魄如那丧家之犬;但是,比之她韦思,却强她太多太多;
自遇到庄风开始,庄风自然的接过照料婴孩的责任;以韦思这些时日的经历,自然明白照料婴孩之繁复琐碎;甚至有那么些时候,韦思自己承受不住了都,跟那儿抱着婴孩,由着婴孩哭,她自己也哭;
而当庄风接手之后,韦思再没有见到婴孩的哭啼,或是仅是婴孩刚有哭声,庄风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抚下来;
似乎比之她韦思,庄风更懂得照料婴孩;
除此之外,这五天的路上奔波,所谓节节车,都是些偏僻小乡镇之间的转换;
在那些偏僻小乡镇里,总会有些小混混,跟那欺生;当然,这样的事,实属正常;只是对韦思来讲,她却从未经历过,觉着那太难熬;或是如果没有庄风的话,仅她韦思自己,早就不知道与人动了多少次手了的;
或许不知几多次的动手,她韦思自信自己是胜者;然而,随行的婴孩呢?这个韦思没有办法保证;
而庄风呢,却从不与人动手,总是跟那儿所谓的装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