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十年前的剧变之后,庄风让他覃理去护卫某些对庄风来极为重要的人远走海外,而庄风自己则留下来处置善后;
覃理明白,古往今来的所谓留置善后,或者对他们这样玩刀枪权谋的人些来讲,后卫属于最危险的活儿,能找替死鬼就找个冤鬼;偏却是,庄风自己留了下来,并没有假手于任何一个人;
似乎在那一瞬间,覃理有些错觉,那个一直称他作四哥的小屁孩子,似乎真的长大了;
似乎真的已成长起来的庄风,在覃理的心中的模样,自然也随之改变;
以前那个称他一声四哥的庄风,在不觉之间,已然成为了一家之主;也让覃理在不觉之间,将庄风视作了依靠,犹如覃理幼年时对庄氏老爷子那般,对家的依靠;
在这十年间,覃理远离故土,远走海外,与庄风遥隔重洋万里;每一年只会发一封报平安的邮件,而邮件内容则是空白;
能发邮件,就也表示还活着,还能喘气儿;至于活成了什么样儿,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或许吧,活着就好,在当今的世俗风气里,意味着没有上进心,自甘平庸,属没有出息的存在;
然而,对覃理或是庄风他们来说,活着就好,是真的还能喘气儿,就是最大的安慰;致于生活过成了什么样儿,呵,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难以言诉;
有的人,整天厮混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有的人,只需要安静的坐在一起,就能找到安宁;有的人,经常的吵吵闹闹,却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最快出现在身边的那个人;
但是,这样的感情,都需要有时间去相处;感情不会凭空生成,柏拉图式的爱情,其实是极为脆弱的;只存乎于精神,而无实际的相处,人都是活在想像之中的;而当现实闯入纯粹的精神世界,生活日常琐碎,足以让精神的情感在瞬间破灭;
见光死,其实还是挺贴切的一个词;
当感情产生之后,同样是需要去维护的;时下所谓的谈感情,没钱谁跟你有感情;工作生活的辛劳,地域的远离;都会冲淡感情的存在;
除此之外,感情的延续所需要的时间,却是更多;就如同时下的中青年人所说的,当年的大学同学死党,随着时间的变化,都觉着变了,变得有些不认识了;偶尔的同学聚会,也变成了炫耀大会,大学时代的情谊也在各式的炫耀中死去;
人的变化是很正常的,毕竟人作为群居的物种,总得是需要去适应环境的,为适应环境而变化,不过只是群居物种的为了生存的自然变化而已;
原本正常的变化,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正常,而人总是生活在是谓正常环境,却同时又渴望非正常的生活;于是人们开始怀念不正常的事,也就是谓一个人如果保持不变,就觉着是难能可贵的;
或许吧,这样的人确实很少;
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逝去,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甚至是亲情;要不怎么有三年七年之痒之类的说法;
如果感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逝去,那么这份感情就会被人所赞美,当然,也值得赞美;
比如庄风与覃理,以及所谓他们这帮子人之间的感情;地域远隔重洋万里,时间跨越十年之久,却感情依旧;期间唯一的联系,仅是那每年一封的空白电邮;
当庄风有需要的时候,覃理或是邹金凤,或所谓他们这帮人之中的其他的人;就可以立即抛下所有,决然的回到庄风的身边;
或许庄风他们这种人,本就不存在于平民世界,或是庄风他们这种人,在缙国当今的世道里,本就属不正常的存在;
既然是属不正常的存在,那么庄风与覃理或是邹金凤或是他们这帮子里的其他人,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属不正常;
遥隔万里,一年仅一封空白电邮,是谓联络感情;偏却是,总有在那生死一线之间,这么一帮子人却会抛下所有,赶聚过来,一起去死;
如果说,是因为庄风需要,所有这些人才回来的;那这样算来,其实也仅是庄风与他们这帮子人的感情牵绊,似乎除开庄风之外,其他人之间却未必就能保持这般的感情寄托;
其实不然,大概三四年前,庄风的一位友人,嗯,或者说是谓虎哥成员中的一员游婧;
游婧早在庄风还没有失踪之前,就找到是谓真爱,然而结婚成家;
多年以后,当年的良人,也被平淡的生活给磨得没有了激-情,再加之有几个钱钱,也就与平民世界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
结果,被人要挟利用,弄得个倾家荡产,还被扔进江州公共安全局的密室里,以要取游婧的赎金;
所谓这么大家业,看着是被弄得干净了,可那指不定还藏了私房钱不是;而公共安全局的人,将人扔进密室以索要取赎金这样的事,其实并不稀奇,吃大户嘛,古来皆然;而且在江州,平民都对公安全局有这样一句话来讲:石头都能榨出二两油的主儿;
游婧被要挟,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庄风;
是的,游婧身为虎哥成员,虽然早在十年前庄氏崩塌之前就已找着所谓真爱,结婚生子;然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