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终是突破黑暗,撒落尘世;
不过江州到了夏季,那怕是朝阳,也是晒人的;
庄风也就收起了情绪,转身又走进了花厅;
庄风回到花厅,发现在其他的人都还在,一个都没有离开,跟那儿苦笑了一下,然后叫到:“郑善;”
随着庄风的话音,郑善起身,走到庄风的身边;
庄风看着郑善起身,并走过来;这就有注意到郑善跟那儿与平时不太一样,颇为的谨小慎微,并不似之前那样本与庄混熟而自有的一种相对随意,反而是更加的拘谨;
看着郑善的拘谨,庄风笑了笑的说道:“老郑啊,这是怎么了?大热天的,有风湿犯了?”
郑善看着庄风这说笑的模样,跟那儿没有如同之前那样笑容以对,而是有些更加的拘谨模样;
庄风看着郑善那拘谨的样子,自然是知道郑善心中所想的;
要不说如今缙国的风气都变成了一种闲淡的思维呢,或者说官方有意识的引导国民趋于安于平淡;也就造就了缙国那泛滥的各式所谓心灵鸡汤,各地富商各媛亦是信僧穿珠,好像每个人都变成了佛徒;
这看似是让人享受生活,安于平淡;实则是要磨掉国民的进取之心,继而有利于统治安定;
这样做,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或者说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来说,国民越是淡薄名利越是好的,少了进取之心,也就少了争斗,自然也就更容易胡弄;
所谓愚民就是这样造就的,有了愚民,统治者也才能安心享受;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如郑善这样在经历丰富的人,在陡然接受高位的时候,就变得更加的谨小慎微;
当然,如郑善这样的谨小慎微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对于庄风现在而今的眼门儿前来说,这样的谨小慎微,那就会影响到庄风的大计;
或者说现在的庄风不需要那谨小慎微的中庸平和守成之道,现在的庄风需要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
具体放在郑善的身上就是,不需要郑善事事都需要庄风点头,或者说以郑善在庄氏势力之中的地位,他与庄风说话不需要如此的拘谨,而是需要实事求事与庄风相对,或者说是需要一年多以前那个失心疯一般的对庄风看中就孤注一掷的自信;
庄风想着,自然的或是故做自然的走到走廊边上坐下,然后才出声说道:“老郑啊,其实我更喜欢之前的你,或者说最喜欢一年多以前的你;”
庄风说完,停顿了一下,掏出烟,递给郑善一支,然后自顾的燃上,接着又继续的说道:“我喜欢你那时的自信,只要你认定是对的,就可以孤注一掷的魄力;”
说着,庄风又看了看郑善,发现郑善并没有燃上烟,这才继续的说道:“你看,你现在在我的面前连烟都不敢点燃,说真的,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也不需要这样的你;或许吧,我看错人了,不应该让你身处那般的高位,原本以为你有这个能力,现在看来,我还是换人吧;不过话得说到面,你心中的憾事,我也就帮不了你了;”
庄风的话说到这里,郑善终是有了动作;似乎是庄风戳中了他郑善的痛处;
郑善抬起头,看着那有些刺眼的朝阳,跟那儿似习惯性的燃上了烟,深吸一口缓缓的吐出,然后才出声说道:“我懂了,谢谢;”
庄风看着郑善的变化,跟那儿笑了笑,然后说道:“等这边局面稳定了就回去一趟吧,有些事可以等,可有些人却未必等得了啊;”
随着庄风的话,郑善跟那儿似乎也是心有所动,露出了一个在庄风初次见着郑善聊起来历时才有的那一抹的深情的笑容;
庄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起身走进了花厅;
看着庄风起身,郑善跟那儿说了一句:“谨奉家主令谕;”
说完,郑善看到庄风随手将中的半支烟给弹飞;
看着庄风的动作,郑善笑了,似是明白了自身所处的位置,也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做,自顾的离开了北园;
庄风再次走进花厅,跟那儿有气无力的叫到:“宿振;”
随着庄风的叫到,宿振自然走到庄风的面前;
在宿振面前,庄风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守在这儿做什么?难道还需要我的话?”
宿振其实确实如庄风所说,不需要庄风给什么话的;宿振之所以没有离开,只是因为其他的人都没有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宿振一个人走掉,似乎是有失礼貌的;
以此,有着庄风的话,宿振跟那儿笑笑的说道:“其实,嗯,就是馋酒了;看那么多人在,没有好意思说;”
看着宿振那颇为不怎么好意思的模样,庄风自然是也明白不过;宿振确实是不需要多说的,虽然也是陡然身处高位,但宿振的心思却并完全在此;
想想当年,他宿振不过只是庄氏的一个会计学徒;庄氏崩塌,那再怎么牵连也牵连不到一个小小的会计学徒身上去;那就更别提庄氏的复兴还需要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会计学徒;
可既便如此,但宿振却依然坚持着相信庄风会回来,就仅是因为庄氏大院养大了他宿振,为此宿振也是等候十年;这样心性的宿振,那是不会因为陡然身处高位而有些困惑,或者是找不着自我的;
同时,宿振虽然是上位更高,但事儿还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