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师父最近像是很忙,时常找不到他的人。自己的功课虽然已经被曦彦接替过去,可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允木,练习的地方改在了潇竹殿内,虽然武力的课程时间加长,但是少了允木的琴棋课,相较以往还是清闲了些。曦彦虽嘴上不说,但是心中还是惊叹锦鳞的进步飞速。
这几日允木身子已然大好,时常唤锦鳞去潇竹殿陪自己下棋。锦鳞倒是乐意,没有课,自家师傅也不再时常去自己的院子觅食,闲下来反倒使得锦鳞无聊的紧,急于找件事情给自己解解闷。
“你的棋艺进步了。”
看着棋盘上的棋局,允木难得皱了眉头。
锦鳞着实不想说,这是在允木卧床的这一阵子里,被皓月用实力碾压后的结果。
曦彦对下棋这档子事不懂,也没有兴趣,只懒懒在一旁歪着,拿着一本画本子哈哈笑着。就是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来报,说是礼官来与明光女君说与这次九州盛宴的事情。
曦彦倒是很快从画本子里的故事中出来,皱眉想了想,道:“这怎么又到了盛宴的时候,时光怎么流逝的这么快。”
“让他进来。”允木皱眉思考着棋路,开口说道。
来人退下,少时,引进来一个男子。那男子许是并不曾同时见过两位初神,再加上锦鳞在这,少不了有点紧张。他跪下行礼倒还是流畅,可那说话的时候颤抖的语音还是暴露了他的慌乱。
“小仙,参见栖池圣君与明光女君,参见圣君之徒。”
挥了挥手,曦彦示意他起身,不过那小仙哪敢抬头看,一直打那跪着,所以根本没能知道自己早就被唤起身了。锦鳞与曦彦对视一眼,都不住笑了起来。锦鳞这时候才开口道:“你起来吧。”
擦擦额角的汗,那礼官方才起身,不过仍是没敢抬头看,只垂目在那立着,等着问话。
曦彦简直绝倒,她本就不喜欢这样腻腻歪歪,这次来的还偏新上任的礼官,说话做事畏畏缩缩,半点没有该有的大气。
曦彦是个急性子,一时绷不住训斥道:“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该说话说话,非得等着本君开口问你才知道张嘴?你想让我一直等着你?”
那礼官本就神情紧张,此时被曦彦这么一训斥更是慌张,忙跪下请罪,边磕头边讨饶。
曦彦平生最看不得这个,看着他那个样子,更是心烦,只更大声地吼道:“我又没骂你,你怎么跪下了!你是成心让我难受?”
哪知道,曦彦这一嗓子吼完,那伏地叩头的礼官竟然吸了吸鼻子,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曦彦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正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一旁的允木开口道:“这礼官许是初次与我们接触,有些畏惧也是情有可原。这里就交由我来处理,曦儿与锦鳞先回去罢。”
曦彦刚欲开口,允木就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笑笑说道:“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没什么事情的。”
虽是心中有些担心,但是看着那礼官不成器的窝囊样子,心下烦闷的很,还是摆摆手,与锦鳞两人相携离开了。
允木微笑着看着两人出了门,开口让屋中侍从离开,转眼望向地上依旧保持叩头状的礼官,开口道:“何事?”
锦鳞与曦彦两人往回走着,曦彦还是忍不住要吐槽。
“如今这天界选官真是越来越敷衍,看看方才那礼官的样子,能成什么大器!也不知是哪位的亲属好友,塞在这天宫谋个差事。”
锦鳞倒是没有接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锦鳞,你想什么呢?”
锦鳞回过神来,意识到曦彦是在唤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走神,于是实话实说道:“没什么,我是在担心我师父。”
“担心三哥?算了吧!如今这四界之中,有谁能伤得了他?省省力气研究研究这次的九州盛宴要怎么玩吧。”
锦鳞不语,她不想说曾经皓月就在她面前被别人所伤过。神不是万能的,神会死会伤,会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经历过允木的事情之后锦鳞知道了,世间万物,有生即有灭。
“不过也不知道这次有什么事情,让礼官来这三殿之中寻我同允木。这次九洲盛宴是要玩什么花样,还是这次进虚无幻镜的人有什么乾坤?”
“怎么,照常理来讲,九洲盛宴不是你与栖池圣君共同负责的么?”
“现在谁还能找我们两个问这档子事,都是礼官都做完了,拿来让我们过目一下,定出谁进虚无幻镜,进幻境又要寻什么缘罢了。所以我说这礼官不当事,着实是摸不清这天界流程。”曦彦一副很惋惜的模样,摇摇头似是惋惜世风日下。锦鳞看着她那个模样都觉好笑,像极了居委会的大娘。
“你现在就像是个感叹世事的老太太。”锦鳞摇头,打趣她。
“本来我这岁数,当得上这天界任何一个仙喊我一声奶奶,可怜我到现在还没出嫁只能坚持着保留一颗少女心啦。”
说罢,两人嘻嘻哈哈又打作一团。
而一旁,人间界,东海龙宫。
清源听来人禀报,忙起身出门,往殿中走去。
龙宫大殿内,皓月坐在主座上,歪着身子。地上黑压压跪了一片,东海大小官员,虾兵蟹将此时都瑟缩不已,要说这圣君轻易不出三殿,可是如今亲临东海,不知是为何事。是不是水君治理水族有问题,惹恼了圣君,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众人各怀心思,只等着清源出现揭晓答案。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