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无焦距的大眼看着漫天什么时候飘洒起了的绵绵细雨,那若有若无的雨滴一点点飘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肩上,渐渐地打湿了她的衣裳,似在数落她,嘲笑她。
她苦笑了声,生活那么苍白,苍白得让人有点无力,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吧。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碎了,还碎的一塌糊涂。
她将背包挎在瘦削的肩上,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心皆是疲惫,整个人也是晃悠着。
肚子好饿,其实她最近都没什么胃口,为了忙活,一天下来就只是简单地啃了一块蛋糕,到现在她也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找了家咖啡店,还是点了杯牛奶默默地往靠窗坐着,盯着外面漆黑的夜幕,街边的路灯还有坏了好几盏,没有了灯光也是看不清,内心也是无限荒芜。
只是想等雨停了再回去,或许这只是不想回那个冷清的龙水湾一个借口。
严家庄园,
严瑾驱车便是回到这里,聂小悠一见第一时间便上了前。“少爷,顾小姐她还在打吊瓶,医生说身体比较虚弱,要多休养。”
“我去看看。”说着严瑾上了二楼,来到房门口,跟在身后的聂小悠也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瑾。”顾馨妍一看见他,发红、忧郁的脸色即刻呈现的是梨涡的笑颜,不顾自己是不是在打着吊瓶,半靠在床上的娇躯直直坐了起来。
严瑾走了过去,站立在床边,弯了弯身,将蚕丝被扯过替她掖好,毕竟她是为了他受伤的。
他顿了顿,轮廓分明的唇轻启透着关怀:“医生让你好好休养,最近的通告代言还是让经纪人帮你推了。”
“嗯,我也想好好休息,最近是有点累。”她依旧直直坐着,嘴上是这么说的,其实是不想错过与严瑾难得在一起的时间。
严瑾幽眸沉下,面色尽管还是那么冷漠,可对她也是带了一丝愧疚。不过还是疑惑地问出口:“顾姨不是找了敏感皮肤这方面的专家替你治疗了吗?你不是说好了?”
顾馨妍一双柔美的眼睛闪了下,只见她一张颇为精美的瓜子脸转而对着他笑了笑直言道:“我不这么说,你一定不会让我亲自上阵的,本来疗养的是很好,问题是不大的,不过那也只是防御能力好了,治标不治根,我也是没想到花粉对我这种先天性皮肤过敏的人来说真的是一道致命伤,所以一不留神就……”
见严瑾没有吭声,她又扬起一抹浅笑,笑里隐着一点心虚,扯开了话题:“别忘了我们是好搭档,你别担心我了,我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方伯母来了,我也不想让她见到我这个样子又变得不高兴。”
对此严瑾始终漠然地把视线移开,他的母亲不喜欢顾馨妍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向独断专裁的外公说了算,外公看对眼的人没人能反对得了,何况她还是世交的女儿,照顾她也是应当的。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尽管开口。”他没等她回应直接转身就想离开。
顾馨妍眸色一滞,纤长地秀眉微蹙,掩着心痛问了问:“那个被于倩倩嫁祸的女人是你老婆吧。”
严瑾微顿,毫不犹豫地承认:“嗯。”
“你怎么知道?”
她笑靥如花,尽管满脸红疹地失了容光,话声轻柔婉转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说着:“是在英国的时候,你的钥匙扣上见过,你眼光不错,她很漂亮。”
“……”严瑾没有回应,钥匙扣?他记得,那精致的钥匙扣上面有他和她大头贴的合照,他和她每人一个,曾几何时,他一直带在身上,可为了恨她,为了忘记那个女人,在某一天已经被他扔进海里了。
而她是漂亮,漂亮的像朵带刺的玫瑰,让他这么长时间里眼里都容不下别的女人,然一旦触碰却也能狠狠地刺伤自己。
“对了……方爷爷说他出院了,前面也打电话问候我了,叫我安心养病,都是小悠多嘴了,不过他说过些日子选个黄道吉日让我们订婚冲下喜。”
她虚弱的样子俨如一株劲风中的小草直直看着他,想听他怎么应付,而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一瞥:“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外公出院了,身体并无大碍,我会跟他说清楚,你也可以找你自己喜欢的人。”只是丢下一句,“好好休息。”
顾馨妍痴迷悲痛地盯着他伟岸颀长的影子离开,一抹难以言表的心伤涌了上来,紧紧地咬着没有血丝的嘴唇,又是遭到狠狠的一击。
严瑾离开,聂小悠走了进来,坐在了床边,“馨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傻,本来事情没那么严重,你还把花往自己身上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要一命呜呼了。”
“我不这样,他会心疼吗?于倩倩那个想害我的女人能判得重吗?我不在乎,只要是他我都愿意。”顾馨妍迟缓地侧仰起脸,轻轻倚靠在了床边,明亮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意。她闭紧了那双眼,面容显现的也是忧伤:“小悠,千万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
“馨妍,我今天要是不问你你都不会说了,你明明喜欢严少爷,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你喜欢的是别人,说什么为了气那个人愿意和严少爷演戏骗方爷爷,拿自己的名节去做赌注你这是何苦。”聂小悠紧紧拉着她泛着一粒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