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宁天成擦干了眼泪,并没有就宁泽刚才的那段话做出任何的评论,而是淡淡的问道:“那你最后为什么有没有杀他呢?”
“他终归还是我曾经的好友,而且,留着他,也能让我变得更强。有他在一天,宁家就多一天危险,而这份危险能时刻督促我,只要我足够强,就不会怕他来找我宁家报仇。”宁泽坚定地看着宁天成,“父亲,我要变强。”
“好!我宁天成有这么个儿子,此生足矣。这么些年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独自一人躲在军营里,我也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你我宁家的家传功法,现在你回来了,这套功法传给你,我也算对得起祖宗了。”宁天成大笑道。
“家传功法?”宁泽疑惑的看着宁天成。
“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你来找我。”宁天成对宁泽说道。宁泽退出了房间,而宁天成还坐在那儿,他在等一个人,那个人每晚都会在这个时候将宁泽的消息报告给他。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黑衣人进了房间,“今天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那黑衣人说。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再传来消息了,因为他已经葬身在岷山深处了。
同样,在岷山深处,也有两个人在讨论十年前的那场血案。云明本想待怀光休息一天后,再告诉他的,可是,此时的怀光早已失去了理智。他不明白云明为何要那样说。
“不,你现在就告诉我。”怀光有点怒了。明明是云明需要报仇,为什么云明却说向他们报仇的是自己,明明自己才是给云明带来噩耗的人,现在自己反倒有了噩耗,似乎这一切都反了。为什么云明面对自己父亲的死还能这么云淡风轻?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而自己却一无所知?为什么他会来这个地方?为什么云岚要让自己来找他?为什么乾楠能认出自己?为什么他要带自己来这里?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竟成了暴风的中心,外面风起云涌,自己却一无所知。
“你真的想现在知道?”云明一手搭在怀光的身上问道。
“快告诉我!”怀光歇斯底里的吼道。
“好!我告诉你。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云明先问了一个问题。
“怀光啊。”怀光下意识的回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因为你的父亲叫彭光,你叫彭沼。你的父亲是当年苗方城的城主,而不是那个破猎户。”
“不可能,我父亲怎么会是城主呢?不可能!”怀光,不,现在应该叫彭沼。彭沼连连摇头。
“这块黑云玉佩,就是明证。你可知道,这块玉佩是谁送给你的?正是现在的苗方城主,与你有着血海深仇的宁天成,而他的儿子,就是宁泽。”
“不,不会的。”彭沼现在慌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告诉自己这些事情,谁也不会相信。“不要再说了!你们都是骗子!”彭沼对着云明大声吼道。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云明一巴掌打在了彭沼的脸上,“彭将军英雄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窝囊的儿子。”云明生气了,彭沼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当年,你父亲是苗方城主,宁天成是黑云卫总指挥使。你父亲对宁天成犹如亲兄弟一般不分你我,在你们还没出生以前,他们就约定,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若都是男儿,便结为兄弟,并将黑云卫的信物送给了你。后来,你俩一个叫彭沼,一个叫宁泽。在你六岁那年,你的父亲发现了秦王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旦公布与众,秦王将颜面尽失,甚至还会被迫自裁。你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他无法忍受如此肮脏的事情,于是,他准备将秘密公布与众,却被秦王收买的宁天成先下手,将你一家满门处死。当时,为了救你,彭家的管家带着你从密道逃脱,一直跑到了岷山脚下,宁天成没有找到黑云玉佩,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找你。否则,你若是猎户之子,那宁泽怎么会带那么多人去岷山找你?”云明缓缓道出了当年的彭家血案的真相。
突然间,彭沼一下子跌进了小溪里,乾楠立即跑过来将他从溪水中捞了起来,然后把他抱进了茅屋里。云明也跟着进来,然后伸出手搭在彭沼的手腕处。“他没事,就是最近几天劳累过度,又兼急怒攻心所致。休息一晚就好了。”说完,便准备出去,这时乾楠拦住了他。
“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吗?他不过是一个稍有力量的普通人。你明知他这几天劳心伤神,疲乏过度,为何还要这么刺激他?你以为他和你一样练过《内经》,修过《清心咒》吗?”乾楠显得颇有些生气。
“我这是为他好。他现在这个样子,将来怎么面对宁家的人?我现在就是要把他扔下悬崖,让他自己学会飞翔。他生来就是一只搏击长空的鹰,而不是一只只会啄米的鸡!”云明的反驳让乾楠也无话可说,云明说的没错,只有经历苦痛,才能不断强大。云明走出了茅屋,乾楠没有再阻拦也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了彭沼的旁边。过了好一会儿,云明又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这是什么?”乾楠看着云明端着一只碗进来,上面还冒着热气。
“安神静心的。”云明淡淡的说。
“给我吧。”云明看了看乾楠,然后将碗递给了他。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