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随溪流顺势而下,比他们来时快了许多,临近黄昏时已漂流而出连绵的山脉,山间小溪的水势渐缓,汇入一道河流。又往前行,及到半夜时分,在相距怀宁城五里外的河湾处,木筏停了下来。此时,夜色已深,二人便和衣在木筏上休息。
次日天明,云飞从木筏上卸下箱子,掩藏在河边的深草中,留下甄梦瑶看守,独自进到怀宁城买来一辆较大的马车,又逐一将四只箱子装上车,便也不再进城,一路向孙策所在的吴郡进发。
二人上了马车,云飞道:“瑶儿,这些财宝在车上太过惹眼,如今天下大乱,这一路上咱们要留神才行。”
甄梦瑶道:“有你我在这里,谁还敢太岁头上动土不成?”、
云飞道:“一切还是小心为是,那曹操眼线遍布天下,我们得到财宝的消息,那两个被放走的探子估计已经禀告与他,若是他要谋划抢夺,我们两人势单力薄将难以应付。更何况如今天下各方势力纷争,军饷消耗巨大,谁不缺钱?一路上盗贼也不会安生,恐不会平静。”
甄梦瑶听完,深感疑虑,对前方的危险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到这么多,缓缓点头道:“那咱们以后多加小心,晚上住店时就在一起,你我轮流休息,看守好财宝!”说完忽意识自己竟然主动与他说住在一起,顿感失言,脸上一红低头不敢看云飞。
云飞赶着马车,许久不见她做声,一瞥之下,见她脸色通红,心有神会知她是在多想。这些天来的形影不离,让他们早已没有隔阂,只是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心神一动之时,伸手揽住她的香肩靠向自己,心中涌起阵阵甜意。
行了两日,这一日午时已到庐江与吴郡接壤处,迎面两匹快马疾驰而来,从两人车旁飞奔而过。经过清风山的经历,云飞在与两骑相交心中一紧头皮发麻,对甄梦瑶说道:“瑶儿!我们要小心了,找事的来了。”
甄梦瑶坐直身体,淡然一笑说道:“就两个毛贼,大哥不要放在心上,都不用你出手,我就可以摆平他们。”云飞道:“切勿轻敌,他们一定不止两人,前面不久应该就会有他们同伙拦路。”此时的他已不是初入三国的雏鸟,纵使心里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嘴上仍旧这样提醒甄梦瑶。前行不过二里,过去的两匹快马果如云飞所料,又折了回来,再次从他们身旁掠过。甄梦瑶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冷笑道:“来回的跑,真是不嫌折腾!”
又前行十多里地,却并没有遇到拦路之人,云飞心中不由的狐疑,这些人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动手?正思付间,迎面又是马蹄声起,云飞心中一淩,以为贼人终于出现。待那响声来到近前发现仍旧是个探马,只是马上之人的服装与原先两人大不相同。云飞心想,“不会是被两路人马盯上了吧?”
他警惕的回头看向过去的快马,却猛然发现身后远处,一个精致的小型马车悠然的跟在后面,那马车走的不紧不慢,像是在游荡一般,甚至悠闲。再看赶车之人,却是一个弱冠之年的书童,心中不禁纳闷起来。
他一催马匹,让马车加快速度,飞快的把后面马车甩的无影无踪,又前行两个时辰,过去的马匹却迟迟没有折回。此时,云飞赶着马车穿行在山间的路上,山间树木遮阴蔽日,不时从林间传来鸟的清叫,他却无暇领略,心思都用在观察前方的动静上。
凝神之间,突然后面“轰隆隆”马蹄声骤起,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惊得林间鸟雀四处乱飞,似有大队人马赶来。云飞心中一惊,他一直在关注前方,没想到这次贼人从后面赶来,听声音应有上百骑之多,便催马赶路希望能跑到有利的地形之处。
马蹄声相距较近之时,只听后面有人喝到:“站住!”云飞哪里能听他的话,被他一喊更是向前急奔。就在此时迎面马蹄声又起,那阵势比后面只多不少,心中不由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情急间,马车转过山角,却被一队绿色军装打扮的人马拦住了去路,那衣装正与第一批探子颜色相同。此时后面的人马也已赶到,两队人马把马车夹在中间。
云飞见已无退路,心一横索性不再多想,停在中间只等一场恶战。半晌过去,前后的人马却并没有动静,心中不由的好奇,向后一看发现却是一队青色衣装的人马。立即意识到这两队人马不是一伙的,刹那间又感到一丝安慰。既然是两队人马来抢,一定会有纠纷,他到有机会落个渔翁得利。
就在云飞凝神间,挡在他前面人马中一位面白无须的儒生提缰而出,手中空空的却无兵器,并不理会云飞,朝着马车后面的人马说道:“刘太守!这马车之内乃是贵人赠与我江东之物,如今已不是你庐江境内,你带兵到了吴郡边界,是准备越界来抢吗?就不怕引起江东与庐江之变吗?”云飞一听知道后面人马应该就是庐江太守刘勋的人,而前面之人虽不认识,言语中听出应是孙策的手下,并不是为抢财宝而来,正是为保护自己的,境况瞬间明朗,一切都好办多了。
这时后面人马中出来一三十多岁,獐头鼠目面色微黄的狡黠之人,嘿嘿一笑道:“许太守,休要废话,你是来保护财宝还是要背着你家主公夺取财宝,我不知道吗?”许太守被他一说,脸色一变,极其不自然。云飞听得有些糊涂,忽然想到这被称为许太守的人,应是吴郡太守许贡,历史上这人身在江东心在曹,是个绝对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