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令牌的正面是一个“荒”字,大概代表的是荒天境,而反面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图案,但是却是实打实的“杀无赦”三个字。
“是杀无赦!”说到正经事的时候,费兴文只有面对苏凡才会变得不正经的脸也不禁板了起来,他自己就是从荒天境中九死一生活着出来的人,当然知道这“杀无赦”是做不得假的。
“所有进入荒天境的人都是九死一生,而出来的人,在出来之前都会被逼着发出毒誓,决不能将在荒天境中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费兴文一脸郑重,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
这样看起来才像是掌门嘛,对于费兴文的话,苏凡当然有认认真真的听在心里,也暗暗想到,怪不得这许多年来,荒天境中活着出来的人也不少,怎么会没有一点关于荒天境里面的具体情况传出来呢。
若是被逼着发了毒誓,那这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修行中人大多数注重承诺,更何况发过的誓言呢,肯定是不会轻易违背的。当然,这仅限于正道中人,至于魔族,都是剑出险招,兵行险峰,若是为了一个承诺而板正了起来,反倒是不像魔道中人了。
不过,苏凡嗤之一笑,他还真的就不相信毒誓这东西。
当年他和人皇可以是拜把子的兄弟,一个头磕地上,拜过皇天后土,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傻话的,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表面上比谁都情深义重,任谁见了都说这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任谁见了都说这才是结拜兄弟的典范。
结果呢?若不是他那有了肌肤之亲,最后却耗尽自己的性命将他封印的“妻子”在最后关头将这一切如实相告,只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自己的那个情深义重的好大哥一手策划出来的。
若是毒誓真的有用的话,若是这天道真的能听见誓言并且应验的话,最该死的岂不就是那现在受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人皇了?
况且,前一世,苏凡活了几千年,也没有见过谁是因为发了毒誓最后没有能遵守而遭了天谴死掉的。
所谓的誓言,能约束的不过是那些真正的君子还有真正怕死的人罢了。
苏凡不知道活着出来的那些人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君子,但是这荒天境的秘密能保留至今,竟然是因为所有人都发了毒誓这么简单,可真是让苏凡哭笑不得了。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谁会为了别人的好奇心害死自己呢?
“就算我很看好你,但是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的。”费老头并没有从苏凡的脸上看出什么来,这臭子不动声色的样子做出来还真的挺能唬人的。
对于费老头会不会把那里面的事情说出来,苏凡并不觉得有什么,每个人的境遇都是不一样的,就算是一样的成长环境,长出来的人还有不同,更何况里面本身就危机重重,说一步一个陷阱也不为过,全然听了费老头的经历的话,到时候如果一步走错了,没准就碰上了一个新的费老头没有见过的陷阱,对心境的影响太大了,这不是苏凡想要的。
“荒天境是什么时候来的?”对于不必要的东西,苏凡从来都不会过分的关心,所以尽管后来苏凡功成名就,但是对于这世界的许多事情都不是特别清楚,尤其是这种当年他的那个格局完全不需要了解的东西,更不必花费心思了。
若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话,或许苏凡还会花上一些心思看看这大千世界都有哪些稀奇古怪的境遇,可是当时的苏凡哪里能想得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落得到这样的境地呢。
“谁都不知道荒天境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据说我的师祖还要往前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代一代传下来,有太多的东西都已经遗失了,所留下来的也不过是荒天境里面有多危险,有多少机遇。”
“但是到底有多危险,有多少机遇,谁都不愿意说出来,所留下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程度而已。”费兴文叹了口气,不要说别人了,就连他自己不是也不愿意说出来吗,又哪里有资格怪罪前人呢?
“每次能进去的不过两千人,十大仙门和十大魔宗各五十人,其余天下数百门派均分一千人。”说到这里,费兴文叹了口气,“到最后也就十大仙门和十大魔宗能出来个几十人,那些门派,能出来三五个人都是万幸了。”
确实残忍,两千人最后能活着出来不过几十人,那些门派出来三五个人已是万幸,那不幸的时候,是不是全军覆没?
“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去送死呢?”这件事,前世的苏凡就没有想清楚,后来也不愿意继续浪费心力去猜测,人都是贪婪的生物,既然有利益可得,当然有数不尽的人想要往前冲,有钱都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呢?
遗留了一辈子的问题算是在这个时候问出来了。
“谁会想去送死呢?谁会愿意去呢?”费兴文又是苦笑了一下,“根本就没得选择呀!”
“没得选择?”苏凡好像是明白了什么,“那是谁选择的呢?”
“谁选择的?上天吧,还是荒天境呢?”
“什么意思?”苏凡好像有点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不上不下的吊着的感觉很难受。
“你不觉得奇怪吗?出去历练,马上就要开始了,竟然还没有开始选拔出去历练的弟子?”
奇怪吗?苏凡这些日子一直在为出去历练做准备,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