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杀心已起,跟着断剑向鹿元泰咽喉处划来。眼看鹿元泰就要命丧他手,不知哪里横过来一把剑,将那中年男子的断剑挡开。
中年男子抬眼看时,只见是一个妙龄少女,比之那先前那女子少了三分婀娜,多了三分灵动,不禁淫笑道:“又来一个美人,老子艳福不浅啊!”
相救鹿元泰之人正是孙清芳。她听见鹿元泰叫自己先走,心中对鹿元泰却甚是信任,只觉他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便在一旁观看,突见鹿元泰受伤,虽然害怕,却也不顾性命上前相救。她听了这中年男子的调戏之言,不禁恼怒至极,长剑直刺他下巴,欲要把他的嘴削下来。只是孙清芳武功太低,长剑刚一刺出,那中年男子已抓住了她手腕,手上用力,孙清芳长剑便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
中年男子将孙清芳想自己怀中一拉,将她牢牢地搂在自己怀里,右手手背在她脸上轻拂,露出yín_dàng的表情。鹿元泰原已疼的动不得,见孙清芳被制,捂着胸口坐起,叫道:“放放开”话未说完便又摔倒。
另一个女子心中大急,明知若是上前相救必然无幸,但她两人为了搭救自己,一伤一俘,自己岂能袖手旁观。当即挺剑上前相救,她长剑刺到,那中年男子也不躲避,只将孙清芳对准剑尖,那女子只得撤剑。这样一来,那女子原本武功就不敌,又投鼠忌器,只刺出三剑便被中年男子点了穴道。
中年男子一手搂着一个姑娘,笑道:“娘子啊娘子,没想到你死了,我卜商今天得享这齐人之福,哈哈哈,哈哈哈。”
他正是塞外双奇之一的卜商,他妻子被仇家所杀,江湖传言是上清派所为,他听说有人要上龙湖上兴师问罪,他不敢明着出头,便易容改装藏身其中,不料上清派轻而易举将前来问罪之人打发了。他下山之后,并未返回塞外,而是在中原地区谋事。这日他路遇一个姑娘,见这姑娘冒昧,便起了色心,上前调戏,哪知这姑娘身负武功,两人便斗了起来,这姑娘武功不弱,要想取胜自是不易,谁知鹿元泰又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与他为难。
卜商见鹿元泰还没死,心中更气,抬脚便要踢死他,突然不知哪里来的一枚铜钱打在他小腿之上,那铜钱了力道刚猛无伦,险些将他小腿打断,却是痛入骨髓。他抬头看时,只见远处一个青衫公子向这边飞奔而来,他一见之下,魂飞魄散,顾不得别的,一手夹着一个姑娘,转身便逃。
这于千钧一发相救之人自是李清时了。他见鹿元泰躺在地上,忙去查看他伤势,见他尚有呼吸,外伤内伤都不轻,忙给他止了血,又为他输了些真气。鹿元泰随后苏醒过来,知道是李清时救了自己,顾不得道谢,便求他去救那两个姑娘。
李清时将他安排在那户农家,便沿路去追卜商,竟在松溪镇上遇见了林公玉等人。
鹿元泰将事情前因后果讲完,向李清时道:“多谢这位大侠相救,还不知道大侠尊姓大名?”
薛灵噘嘴道:“他的尊姓大名怎么能轻易说给你听,你还是放聪明些,免得扫兴!”
鹿元泰不禁愕然。林公玉忙解释道:“鹿兄勿怪,灵儿说笑呢!”
李清时道:“在下李不言,大侠二字可不敢当。”
林公玉道: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俩十年不见,没想到今天竟遇见了。”
鹿元泰笑道:“原来是林兄的朋友。”
当晚,众人便在这家农户中住下。这农舍只有两间,鹿元泰养伤的西屋是这大娘的儿子和儿媳所住,当夜四个男子便在这间住下,那大娘孀居多年,三个姑娘便住大娘的东屋。
夜里,林公玉睡梦中听见细微的声响,醒来时向自己边上摸了摸,睡在旁边的李清时已不在了,他悄悄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农舍,翻身出院。此夜月明星稀,见远远的一株枯树上坐着一人,此景便与那夜所见一模一样。
林公玉来到枯树下,正要说话,李清时突然道:“上来。”
林公玉跳上枯树,坐在李清时身边,闻到一股酒气,问道:“清时哥,怎么不睡觉,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酒?”
李清时将手里的酒瓶递到林公玉面前,道:“喝不喝?”
林公玉接过酒瓶闻到一股清香之气,喝了一口,这酒也不如何烈,只是他甚少饮酒,这一口喝的猛了,差点呛了出来。李清时不禁一笑,拿回酒瓶,自己喝了一口。
林公玉道:“清时哥,夜深了,别喝酒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李清时摇摇头道:“你回去吧,我睡不着!”
林公玉道:“那我陪你坐着说话吧!”
李清时脸上现出一丝喜悦,只是这喜悦一现即隐。林公玉见他似有伤心之事,便想与他说些玩笑,便道:“清时哥,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师弟了,你是不是应称我一声师兄?”
李清时道:“我并没有拜高叔叔为师?”
林公玉心中疑惑,问道:“高叔叔怎么会不收你做弟子呢?”
李清时道:“不是他不收,是我自己不想拜。师徒不过是名分,虽然我不是上清派的弟子,高叔叔教我武功却是倾囊相授,绝不藏私,这份大恩大德,此生怕是没有机会报了。”
林公玉听他越说越悲凉,但想他不过二十二岁,高叔叔也不过不惑之年,都是正当壮年,来日方长,何故说这杞人忧天之话,见他神色哀切,好似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却又不敢细问。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