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门派来的人数众多,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帮会也来凑热闹,山上没有足够的屋舍和粮食,陈孝廉唯独将少林、峨眉、上清等大门派的掌门细心安置,其余小门小派的头脑尚有屋舍居住,门下众人可就只能露天而居了,那些江湖豪客倒也并不在意,竟自带了干粮和帐子,自给自足。
高齐见来人竟有两三千人,料知这些人中必然有人另有所图,但想少林等大门派既然来援,何况自己师门的高手也已大批到来,当下宽心。
这日深夜,高齐正与陈孝廉、林之奇交谈,忽听有人敲门,高齐起身开门,见是少林、峨眉两派的两位掌门和大师兄灵虚道人,心中一惊,忙请进门。这三人在武林中威望和地位甚高,陈孝廉与林之奇赶忙起身相迎。
待众人落座,陈孝廉问道:“三位大师必定有要事相商,不知有何指教?虚明道:“陈先生想必是昔年人称一刀绝命的吴士亮吴大侠?”虚明此言一出,陈孝廉也不惊讶,笑道:“大师明察,正是吴某。”智通道:“三十年前,吴大侠与鬼门一战,之后便销声匿迹,不想隐居此地。”陈孝廉苦笑道:“本想躲避是非,终究惹来是非。”
几人正说话间,高齐忽听得房上有轻微的脚步声。这书房中之人都是当世高手,房上之人脚步声甚轻,却也逃不过众人的耳朵。高齐正要出言喝止,忽见虚明大师袍袖一挥,一掌虚击屋顶,随即一声惊叫,有人滚下房去。陈孝廉道:“大师好深厚的掌力。”虚明口选佛号,说道:“老衲和智通大师、灵虚道长率众门派前来,为的是一举消灭鬼门,造福武林,未想此事轰传江湖,竟来了这么多人,这倒是我们所料未及的了。”灵虚道长道:“想来这些人不是为了抗击鬼门而来,另有他图。”陈孝廉高齐早知有人心怀异想,倒也不奇怪,当下问道:“鬼门意欲攻山,昨日杀了书院里的学生,我等也是刚刚得知,三位大师如何得知?”虚明诧异道:“先生竟不知?十日前,我寺俗家弟子突然回寺,带来三具尸体,那三人都中了鬼门勾魂针和鬼血化石散,老衲一见之下,十分惊讶,鬼门消失了三十多年,不想又重出江湖,随即又有传言,琴在岳麓山,十日后鬼门将大举攻山,老衲当即修书给智通大师与灵虚道长以及诸派掌门,约定今日来援,不想诸门诸派都早得讯息,便大举来援,倒像是约定好一般。”灵虚道长道:“贫道是五日前接到讯息,智通大师是半月前得到讯息,大家得到的讯息时间不一样,却同时赶到岳麓山,实在叫人费解。”高齐道:“两位大师,师兄,各派一路上没有碰到鬼门的人吗?”虚灵道:“一路上我等加倍小心,却未发现鬼门的蛛丝马迹。“智通道:”我峨眉派也是如此。“
众人说道这里,都觉蹊跷,高齐突然灵光一闪,惊道:”糟糕。”陈孝廉忙问道:“怎么?”高齐道:“鬼门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啊。”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却都觉得此话入情入理,不禁相顾默然。智通道:”鬼门谋划了三十年,我们这些名门正派却茫然无知,其一不利也,敌在暗处,我在明处,敌人窥伺在侧,我等只能守株待兔,其二不利也,敌人组织严密,统一指挥,我方门派众多,难以协调,其三不利也,敌人意志统一,同心协力,我方人心散乱,各有图谋,其四不利也。此四不利实是我方关节所在,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众人对智通所言深以为然,全都点头称是。灵虚道:“鬼门纵然人多势众,也忒小看了我正派人士,我方千人之众,各派人才济济,只要细心谋划,必定能将其一举消灭,永绝后患。”智通道:“道兄所言甚是。陈先生,你是主人,依你看,该如何处置?”陈孝廉道:“陈某不问世事已久,全凭三位大师做主。”陈孝廉改名换姓三十年,如今身份已泄露,却依然自称姓陈。虚明道:“好,明日咱们召集各门各派,晓以利害,选出一个发号施令之人,再做谋划。”众人点头称是,便即各回房间休息。
第二日一早,三大派掌门将各派众人聚集于山上空地。陈孝廉朗声说道:“各派掌门,众位帮主,众位寨主、岛主,陈某一介布衣,隐居荒山,教书为乐,不想鬼门滋扰,邪魔猖獗,少林、上清、峨眉诸派不惧危难,举旗赴援,匡扶正义,天下英雄云集响应,陈某惭愧,累及天下英豪,然则鬼门之人,遗祸江湖,若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忽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斩草除根?哼,看谁将谁斩草除根。”这声音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不知从何处传来,众人都感到一丝丝凉意。陈孝廉道:“何人说话?为何不站出来?”那声音又道:“哼,连人都找不到,还说什么斩草除根,哈哈”那人的笑声也是阴冷无比,群雄都是微微变色。
忽见陈孝廉右手一扬,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尖叫,众人循声望去,见南方人群早已空出一块地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