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平一把抓住了林公玉的手,心情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师弟,这几月来你到哪里去了?叫为兄好找。”林公玉道:“小弟不慎掉下后山的断崖,幸好断崖下是树木茂盛,抵消了下坠的力道,只摔伤了腿,深谷之中无路可寻,只得待腿伤好了,才寻路回来,都是小弟的不是,教师兄悬心了。”常金平道:“师父下山之时,嘱托为兄,照料师弟日常起居饮食,勤练武功,不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待师父回观,定要请师父责罚,以惩为兄照顾不周之责。”林公玉见他说的真挚,深为感动,说道:“师兄千万别对师父提起此事,都是小弟一时不慎,连累师兄担心,后又不及时回观,师父定会责我偷懒,以为我不想练功才迟迟不肯回来的。”
常金平笑道:“师弟即这么说,为兄自然照办。”又见林公玉穿的衣服破旧脏乱,灰头土脸,当下吩咐人去烧水,叫林公玉的洗了澡,换了新衣裳,林公玉便恢复了往日光彩。
林公玉初回观后的几日,赵锡华与那几个将他打下断崖的小道士还不放心,心中依然惴惴不安,深怕林公玉突然告发,几人常常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公玉不在的这几个月,与他同等修为的同门又新学了一套剑法,他担心师父回观查看他的武功进境,每天用过午饭便独自一人到上清观后的空山中习练。
这日,林公玉又到后山练剑,将一套剑法反反复复演练几十遍,他自学了上清罡气,便觉内功修为进境神速,修习外功也教先时容易顺畅许多,但几日苦工终究难抵几月的修习,他练来练去总是不满意,不免心中气恼。他正练的入神,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哼”了一声,声音甚是轻蔑。
林公玉回头一看,见是赵锡华与那几个联手与他为敌的小道士,赵锡华面带冷笑,那几个小道士怯生生的站在身后,人人都是满脸鄙夷的神色,他心中有气,暗道:“你们将我打下断崖,我不与你们来为难,你们却又来惹我。”林公玉幼时虽丫环随从一大堆的上下服侍,但自父母双亡后,他便在上清宫中学武,自那时起生活起居他便独立起来,再加上福建莆田林家宗族的人始终未曾有人上山来探望他,他早将锦衣玉食的生活忘得干干净净了,他心胸宽广,对观中诸道无论辈分大小都是礼敬有佳,实不明白有些道士为何与他不睦。
他见了赵锡华等人,原不想理会他们,但此事正为了练功之事烦心,又见那几个道士满脸轻蔑,不禁气道:“你哼什么?”
赵锡华又“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哼一声也不行吗?师叔您老人家大可去师父面前告我啊!”林公玉道:“我没那闲工夫,我不去告发你们,你们也别来惹我。”他不欲与他们废话,还剑入鞘,转身便走。周锡华足下一点,跃在了林公玉的前头,伸手一拦,说道:“既然怕了我们,便起个誓。”林公玉道:“起什么誓?”赵锡华道:“如若去师长面前诬告我等,便不得好死。”林公玉大怒,心道:“你们太也无理,莫说我没去告发你们,就是告了那也是事实,我好歹是你们师叔,你们既然害怕领受忤逆师长的大罪,自然应该低声来求我,如今反倒胁迫于我,说我诬告,太欺负人了。”他不愿与理论,却忍不下这口气,道:“我现在就去禀告师兄,请师兄裁夺,看我是不是诬告。”他一时气愤,只想吓唬他们一下,若要想告发也不会等到今日。赵锡华等人却信以为真,一时惊怒交集。
林公玉说着在赵锡华手臂上一推,作势就要回观。赵锡华一时着急,刷的拔出长剑向林公玉刺来。林公玉早做了防备,闪身抽出长剑还击。斗了十招,赵锡华心道:“几月不见,这小子武功倒有长进。”他急于武力压服林公玉,不禁用了全力。哪知这几月来林公玉与张天师修习上清罡气,武学上的领悟力已今非昔比,外加他体内的寒毒已清,这几月的习练竟抵得上两三年的苦功,赵锡华虽比林公玉先入门两年,此时若想要胜过他却也不易。
两人拆了几十招,林公玉越斗越勇,胆怯之心渐消,剑招愈见凌厉。赵锡华渐感不支,忽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拔剑吗?”那几个小道士闻令纷纷拔出长剑,直刺林公玉全身要害。
林公玉还了几剑,毕竟修为尚浅,对方又人多势众,双方形势立时倒转,又斗了十几招,林公玉只能勉强防守,若不是那几个小道士胆小怕事,他身上早被刺了几个窟窿。
林公玉心中正暗暗着急,赵锡华一剑从正面刺来,林公玉只得横剑急格,不料左侧的小道士举剑刺向他腰部。林公玉大惊,此时后面毫无防备,全仗着右手长剑护卫,若要去抵挡这一剑,势必将后身要害送个了他们,不免落败。他情急之下,左掌运起上清罡气,划了个半圈拍向那小道士的小腹,那小道士长剑眼见就要刺到林公玉,腹部突觉一股力道袭来,大惊之下急忙运气抵御,哪知那股力道十分诡异,一时抵受不住,向后摔倒。
赵锡华等见林公玉一掌竟将同伴打到,无不大感意外。就连林公玉自己也暗自疑惑,不知为何自己这一掌竟有如此威力,他略一思索便即明白,原来他情急之下竟然使出了五龙驭鹤掌,这路掌法是张天师近年新创,精深奥妙,威力巨大,他虽初学乍练,那个小道士武功尚浅,如何能够抵挡?
林公玉一招得手,当即精神大振,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