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泓一旁看着,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不禁感叹:“三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若是跟我好,我事事都顺着她,别说她没杀人,就算杀了人,我又怎么舍得责怪他呢?”他想到此处,突然感觉浑身一震,“你呀,你呀,难道为了美色,就连是非善恶都不分了吗?”他越想越乱,忽然意乱情迷,忽而良心不安,不觉间已满头大汗,周身发生了什么事,全没注意。
就在方泓胡思乱想之际,群雄已是大乱。公孙无极忙喝令大家安静,他见那叫喊之人正是自己先前安排定时巡查之人,忙问道:“他们是怎生个死法?”
那人稍定,说道:“都是被短箭射死的。”
傅燕生道:“想是有人混进来了!”
林公玉此时正向薛灵说好话,突然听得公孙无极大声道:“各位兄弟,举起右手!”
林公玉不知何意,只是跟着举起右手。薛灵却是暗叫不好,但已无计可施。果然,三人身边有人大喊:“奸细在这里。”说着三人被众人包围。
林公玉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每人右手上都绑着一条红布,那自是用来做暗记的了。
公孙无极走上前来,打量了三人一番,见是三个少年人,心下稍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混到湖山岛上来做什么?”
方泓笑道:“我们是来看热闹的,白天游湖,听说这里选什么五湖盟主,想来定有热闹可看,便来了。”
公孙无极微微冷笑,心想:“胡说八道,五湖盟主只是就算是五湖中的人都不知道,你这小孩子哪里知道的?”他不动声色,又道:“你们怎么上来的?”
薛灵笑道:“你这老头也没派轿子抬我们,自然是大摇大摆走上来的。”
公孙无极哼了一声,道:“那些守卫可是你们杀的?”
林公玉听方薛二人说话戏谑,怕他们胡说八道,生出误会,忙道:“公孙先生,我们不过是碰巧路过,一时好奇心起,那些人绝非我们所杀。”
公孙无极见这三人,年纪轻轻,这等场面却毫无惧色,绝非寻常子弟,便问道:“你们是何门派?师父是谁?”
林公玉心下踌躇,这些人大半都疑心口中的“贼人”是上清派之人,自己若报了师门,难免会引起误会,但又想:“君子坦坦荡荡,我师父即说了那人不是我上清派的人,公孙先生也带人去了上清观,是非黑白已分辨的明白,那自然不是,没什么可隐瞒的。”他念及于此,朗声说道:“在下林公玉,是上清派门下我师父道号上灵下虚。这位是结拜兄弟方泓,她叫薛灵。”
众人对方泓和薛灵两个名字毫不在意,但听了林公玉和灵虚之名不禁耸然动容。
十年前福建泉州林家惨遭灭门,江湖中人尽皆知,林家的遗孤拜入上清派灵虚门下,在江湖中也是一时轰动。众人虽不知林家的孩子名叫林公玉,但灵虚十数年来就只收过一个弟子,这也是江湖中人所共知的事,群雄见林公玉年纪不大,又自称灵虚门下,那便无可怀疑了。
公孙无极不禁问道:“什么?你是林公玉?”
林公玉道:“正是。”
薛灵心中暗急,想道:“林哥哥太老实了,这里不知有多少人要找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呢!”
薛灵所虑原是不错,但上清派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道教的祖坛,更是受到朝廷的看重,纵算有人对林公玉心怀不轨,却也忌惮上清派的赫赫威名。
有人不知轻重,已大嚷道:“我们五湖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们上清派的人杀的?”群雄听了,有身份之人尚还忍得住,那些小角色未免群情激奋,跟着乱嚷,有的说“我哥哥是不是你们上清派杀的?”有的问“我师弟的死是不是你们上清派所为?”一时间吵嚷不已。
公孙无极高声道:“各位兄弟,稍安勿躁,听在下一言。数月前,我已带领芜湖的兄弟上过龙虎山上清观,灵虚真人亲口说这事不是上清派所为,灵虚道长是什么人?那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他老人家怎么会说假话,以后‘上清派所为’之言,切勿再提。”
群雄听了,虽有人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话。
公孙无极向林公玉道:“林少侠上湖山岛来所为何事?可是灵虚道长有什么指教?”
林公玉道:“公孙先生误会了,我们当真是路过,别无他意,我师父更是无从知晓。”
公孙无极心下默然,暗想:“我们聚会在此,为壮声势,并为严加保密,所为之事也是五湖家事,自不干别派的事,那是谁杀了那些守卫呢?”他想来想去想不到别人,这里又只有三个外人,那这杀人之罪也只好着落在三人头上。
公孙无极脸色一沉,道:“三位既不肯说真实来意,那就请放下兵刃,咱们带着尸首去上清观灵虚道长面前分辨去。”他心想:“上次我们查无实据,这次人赃并获,看上清派还有何话说。”
张定康笑道:“你们再不说,可要大祸临头了。”
薛灵哼了一声,笑道:“你们中了七心散还不知道,看咱们谁先大祸临头。”
她说出“七心散”三个字,群雄固然惊恐万状,南北六寨的六人更是不禁也吓了一跳。
公孙无极脸色一变,厉声道:“你说什么?你是东山岛的人?”
薛灵道:“呸,我才不是。这毒药可不是我们下的。”
公孙无极见她神色泰然,不似作为说谎,忙问道:“是谁干的?”
方泓折扇一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