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我当知青那几年>163其实都是好意

多麦跟孙泉源说了半天,那意思很清楚:只要孙泉源当着沟里的保管,业余时间去大队兼个什么职,他不管;若是不把沟里的事儿当正经工作,那不行。他说得分明:“我若没有你,我就不干了;我若没有你的帮忙,我这队长也就不当了。”

这个话,多麦老早就说过。这一点儿,孙泉源还是知道的。孙泉源也清楚:这是两人对上脾气了;他这多麦的“左膀右臂”,当得好。若不然,多麦就不会这么明着跟他说这事儿,也就不会推心置腹跟他这样说了。其实,多麦可以不跟他说,就能直接挡住他,不让他去大队兼职。因为生产小队的工作,比大队团支部的工作更重要:在大队干部眼里看来,这是肯定的。因为对脾气,人家多麦跟他这样说,也是没把他当外人看,也真把他当自己人了。因这,也确实让孙泉源很感动。知己难觅,就是这个意思了。

队下麦子收割完,碾过一遍,都在场上垛着。地里收麦、割麦的事情是结束了。麦子还要碾二遍,每天这一摊场,一搭垛,短时间内需要好多人来完成这个工作。摊完场,搭完垛,也就没啥事儿,这些人是不能去远处干活的。

按照多麦的安排:在场上摊场的这帮人,场边上这三十亩水浇地,要有这帮人间苗,搂沟,把这一趟活都干了。其他人一律上山,或上东坡。东坡上没有水,全是旱地。当年歇过茬,种的都是红薯。红薯得翻秧子。翻秧子这事情,也就交给不在场上干活的年轻人了。不过这工作不重要,待把其他工作干完,再去翻红薯秧子也能跟得上。

翻红薯秧子这事儿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说是红薯秧子抓地,把红薯上的营养都吸收走了。都是这么传说,真的假的,也没人能说个清楚。为这,孙泉源专门请教过期仁达。期仁达说:“试验过,效果不明显;明显结论还没得出来呢。”

因此,孙泉源跟多麦建议说:效果不明显,那就不翻红薯秧子。万一把红薯秧子主干枝条翻断,那就麻烦了。为这,多麦也主张,红薯不再翻秧子,集中力量整治玉米、谷子地。

谷子地,只要间过苗,浇过水之后,就不再忙它了。这时候的玉米棵子是疯长的。稍不留神,高过胸脯,那就麻烦了。玉米地里垅沟没有搂出来,那地就成漫灌,根本就没法浇。这么热的天,钻进过胸脯的玉米棵子里搂沟,孙泉源下乡第一年,就领教过那搂沟的厉害。他跟多麦合计,无论再忙,也得先把玉米地锄地、拢沟这活给干了。

事情紧迫,要干的活太多。怎样才能把活朝前头赶呢?孙泉源说:“按十分的活,五分给包出去。干得多,得的多;不干活,不得分儿就行了。哪个人有钱,不想干活,那就让人家歇着。哪垅、哪行出现质量问题,出现‘猫盖屎’的情况,只扣哪垅哪行的分儿就行了。”——其实那时候并不像有些书上、有些人所说,不能承包什么的。没有那么严格,也没有那么极端,其实也都是小队干部、‘三巨头’商量着,根据队下的实际情况制定规矩,条条框框的。

起初,多麦还有些担心,认为十分儿的劳动量,只用五分儿给他承包出去,出现质量问题还得扣工分儿,担心没有人愿意干,担心有人提意见。孙泉源不这么认为,笑着说:“啥叫十分的活?队下的活,哪个真心实意,埋着脑袋在那儿干了?都是说说笑笑的不当一回事儿,溜溜达达的悠着干,那像干活?真为自己,他能那么干嘛。就用五分承包。不愿干,可以歇着。可以回家打草苫子。这账都能算过来:打草苫子是业余挣工分儿;等到队下没活时,队下可是要放假的,想干活也没活让干,这是跟大伙说过的,大家也都清楚。咱们跟大伙说过的,那就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说到,一定得做到,决不是说了算一遍,没人搭理,如同放屁,就把大政方针改了去。就按五分儿承包出去,只怕就这么点儿地块,还不够包呢。剩下百分之一,不承包。按出工,早干完,他就到这百分之一的地里干队下活去。他自己的活干不完,这队下活让别人干,让别人争工分儿,只要他乐意,也不是不可以。因为有这百分之一的活要抢着干,有没有人下劲儿去把自己地里的活往前赶,去争、去抢这百分之一的队下活干呢?有钱的不来争,没钱的有几个不争?我看咱队下人都没钱,大家都会来争着干。队下要形成争着干活的风气。只要形成风气就好办。咱们都知道老婆缠脚:明知道是残害妇女,明知道是让自家闺女受罪,在自己人的眼里,那不是残害小闺女,那是不是受罪,那是美,那是风俗,无论再难受,再残忍,还是死活都要缠小脚,这就是形成风气的力量。大家感觉那就是应该这样。啥事儿都怕形成风气,形成风气就能一下把意识贯彻到底。形成风气,这风气就会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动力,人们就会照着那个样子做下去。”

队长多麦说:“说是这么说,形成风气不是太难么。”

孙泉源没多说,只是望着多麦呵呵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这是需要一定时间,只要你有这计划,这风气一定能实现。”

因为整地这活都承包了出去,孙泉源没活干,只能是监督。他不干活,只能是随便转着看。其实他也知道,玉蜀黍沟拢得啥样,只要能够存水就可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大轰大嗡干,那玉米垅沟搂得那么浅,搂得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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