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林铮已经走出了广场,走过了林荫大道,来到了大门之前。他抬起头,“紫阳派”三个大字在落日的余晖下面闪闪发光。
“二十次,可能我真的没有能力为妹妹报仇了。”林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最初的一腔孤勇,逐渐接受了自己不适合修炼的现实,到现在,他准备给自己盖棺定论,又怎么会是难受两个字所能概括。
紫阳派在南粤省省府穗城的一座小山上,平日不缺少公公婆婆上山散步,因此在紫阳派的大门处就有一个公交站,可以直达他的学校,而此刻一台公交车正在缓缓进站。
“林铮学员,请等一等。”正当他准备跑去赶车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叫住了他。林铮转过身,见是一个年轻的学员跑得气喘吁吁,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两人见礼,来人平复了呼吸,笑道:“林铮师兄你好,我是今天刚通过入门考核的谭子瑜,掌门在会客室等着你,希望你能过去一趟。”
林铮连忙回道:“我可当不得这一声师兄,既然通过了入门考核,就是我的师兄,劳烦传话了,我现在就过去。”
谭子瑜神态认真地摆了摆手:“林铮师兄入门时间早于我,那就是我的师兄。这些事不劳烦,师兄快去吧,掌门已经等候多时了。”
会客室离大门并不远,林铮到的时候,桌上的小水壶已经咕噜咕噜响了。掌门是一个慈和的中年男子,看见林铮来了,笑嘻嘻地伸手:“来了啊,如果不忙的话就陪我喝杯茶聊聊天吧。”
林铮抢过了掌门手中的水壶,手势娴熟地烫了一遍茶具,泡茶,斟茶,然后再坐下:“掌门,为什么突然找我?此刻不是应该在考核新弟子吗。”
掌门慢慢嘬了小半杯茶,被热得直哈气,但脸上却是笑意:“这是唐长老这次回乡给我带的毛峰,果然和山脚的茶庄买的完全不一样,你也尝尝。”
林铮没办法,只能吹了吹,喝下小半杯茶。他不是懂茶的人,只能感觉到茶香令他很舒服,没有解答他的疑惑,所以继续盯着掌门。
“林铮啊,你进入紫阳派也五年了对吧?你说你八年前遭遇那件事,过了三年搬到穗城,当年就加入了我们紫阳派。”
林铮点点头:“当年掌门你还只是一个长老,是我加入的第二年才当上的掌门。”
“是啊,当年的几十个新入门弟子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勤奋懂事,比别的毛孩子都要成熟,所以也经常叫你来喝茶聊天。”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掌门没有答话,从手边拿起一本书,轻轻推到林铮面前:“今天是你第二十次参加入门考核。说实话,以你的韧性,如果能够修炼,一定会出人头地,我也会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你。”
林铮翻了个白眼,如掌门所说,他们两个人私下关系很好,掌门也一直很喜欢他,总让他陪着聊天,所以林铮也很清楚,这个老家伙根本没有女儿。
“林铮,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掌门突然严肃起来,起身确认了一次四周没有旁人,才慢慢说道,“你面前这一本法诀,名字叫《紫阳裁决录》。”
“你可能会疑惑,在我们紫阳派,通过入门考核的弟子修炼《初阳心法》,长老和掌门修炼《金光诀》,那么这个《紫阳裁决录》是哪里来的?”
林铮心脏砰砰,砰砰地跳着,虽然掌门现在仿佛只是闲聊着一本法诀的来历,但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止如此简单。只听掌门又说:“《紫阳裁决录》,是我们紫阳派的几件不传之秘其中之一。威力极大,同阶之中无敌。现在正式传给你。”说着,他示意林铮翻看这本法诀。
林铮虽然惊喜,但二十次元素测试不通过的结果出来还不到半小时,因此他疑惑道:“掌门,我刚刚挂了第二十次的元素测试,不是说不适合修炼吗?”
掌门给两人的杯子倒满茶水:“你觉得我厉害吗?”
林铮有点懵,但还是说:“掌门你当然是我们门派里面最厉害的,不然怎么当的掌门。”
“可是,紫阳派还只是龟缩在这穗城的一角,出了穗城,出了南粤,有多少人还知道我们紫阳派呢?”说着他看了一眼《紫阳裁决录》,“这本法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了。说它厉害吧,修炼有成的人同阶无敌,不说一个打十个,一个打个三四个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说它鸡肋吧,它的修炼条件非常苛刻,苛刻到只能用随缘两个字来形容。”
“哈?”林铮一副“你到底在说什么不会是喝茶喝醉了吧”的表情看着掌门。
掌门苦笑道:“你别不信,我当年也眼红这部《紫阳裁决录》,但断断续续尝试了好几年,也是不得入门。门派之中对所有修炼有成的人都做了记录,其中有人元素亲和度很高,也有人完全不能修炼,但他们在练了这部法诀之后,都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们门派现在有一位就是练这个的,现在在京城呢。”
林铮更加疑惑了:“虽然曾经有不能修炼的人练成过,但也不一定是我吧?”
掌门笑道:“我没说一定啊,这不给你试试看嘛,不行就还给我,万一练成了呢?”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之下,门派中也亮起了灯。只有掌门喜欢复古,点起了一根蜡烛,起身送林铮回家。
“林铮。”在他跨出门槛的一瞬,声音从背后传来。
“怎么了?”
“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