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怀孕七个月时, 大越来了位北朝使臣, 李儋元在朝上接见后, 听说这人走南闯北, 最擅鉴别玉石器物,于是生出个念头, 派人将他请到了坤和宫,想让他鉴一鉴那对“高价”够得的血玉。

毕竟他当初买下那对“血玉”后, 可没少受安岚的嫌弃。连登基后,还时常被她提起来取笑, 笑他会识人却不懂识玉,活该当了冤大头, 实在让他这个一国之君脸上无光。

可不知为何, 他心里始终有种笃定, 这对血玉是真的,当初在那个云游道人手上一见到,听他念叨着:“恩爱绵长, 永世不离”便觉得是一种召唤, 冥冥中有个声音,促使着他必须买下它们。

安岚知道后很是无奈, 手摸着肚子低头笑道:“今天就让你爹输的心服口服。”

李儋元轻哼一声,将那使臣宣进殿来,然后让内侍托着一对玉佩送到他面前, 只见那使臣眸中瞬间s出亮光, 直勾勾盯着那盘中玉佩, 迫不及待问道:“陛下,可否容臣拿在手上细鉴。”

他这反应倒把安岚给弄懵了,她设想的场面,应该是使臣嗤之以鼻,可碍于皇帝的面子也只能说些好听的敷衍,这样等到众人离开,她便能好好嘲笑下这位实实在在做了冤大头的皇帝。

可现在那使臣却露出如获至宝的表情,小心地将那两块血玉捧在手心,左看看,右摸摸,然后露出狂喜神态,一脸崇敬问道:“陛下从哪里得到这两块上古宝玉的?”

李儋元一口茶差点喷了,他不过想证明自己五百两银子没白花,怎么还弄出个上古宝玉来了。旁边的安岚已经对他投来狐疑的眼神,几乎是在质问:“这人是受你指派的吧,说辞也太夸张了。”

他觉得实在冤枉,可那使臣还满怀期盼地等他答复,想知道这宝物究竟从何而来,总不能告诉他是五百两在江湖骗子那里买来的吧,于是只得轻咳一声道:“先不论来源,你可看清楚了,这真是上古宝玉?”

那使臣神色十分激动,小心地捧着玉佩道:“臣这一生最擅鉴玉,绝不可能看错。据典籍记载,这两块血玉乃是上古时期,两只凤凰投身烈火所化,所以对着阳光还能看出血玉里的羽翼痕迹。传闻能拿到这两块玉佩的男女,能不受轮回所限,结下永世之缘。”他捧着玉佩跪下,高声道:“陛下能得到这隐世之玉,实在是大越帝后之福兆啊。”

真假不论,这话听着倒是挺舒服的。李儋元挥手让他平身,又笑着让德安给他赏下不少银两。那使臣摸了至宝又得了赏赐,心满意足地退出殿外。可安岚还是有点回不了神,所以,这五百两买回来的血玉居然是真的!

见她满脸忪怔,李儋元得意地一挺胸脯,眼瞥过去,按着她的手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朕越发得英明神武,算无遗策。”

阿岚白了他一眼,又怔怔盯着那玉佩道:“你说,这如果真是什么上古宝玉,我日日放在身边,是不是能保佑咱们生个文曲星转世什么的。”

李儋元嗤之以鼻:“我李儋元的孩子,还需要一块玉来保佑成才?”

话虽如此说,安岚却把玩那块玉直到晚上,坐在床沿,对着光细看,除了觉得较为温润,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珍稀之处。李儋元对她很是无语,将那玉佩抽出放在枕边道:“说不定那人为了恭维我,随口胡诌的,你还真当了块宝啊。”

安岚想想也对,她因为孕期,这时便觉得困倦,于是打了个呵欠脱衣睡下。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见那两块血玉飘在空中,闪着耀眼的光,仿佛一种指引。

于是她从床上爬起,跟着它们走进某条通道,可前方始终飘着一层雾,她觉得身体很轻,脑中有些混沌,只是无意识地朝着那雾气走去。直到那团雾渐渐散去,她才惊讶地发现,眼前竟出现她在侯府的闺房,而“自己”正穿着新娘嫁衣,一脸娇羞地让喜婆给她梳头。

可这场景,却和她前世出嫁那天并不一样。

她忍不住想往前走,却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她拦住,只能看不能发声。内心的震惊还未结束,又听见一位嬷嬷轻声道:“睿王爷虽被传成重病难愈,可到底也是个皇子,小姐只要嫁过去了就是正经的王妃,日后再生个小世子,地位就稳了……”

而坐在房里的“自己”脸颊泛着红晕,却制止那嬷嬷道:“怎能在背后议论王爷的病。我嫁过去了,他就是我夫君,无论怎样,都是我的夫君。”

这对话忽大忽小地在耳边飘过,安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她要嫁的人会变成李儋元。正在晕沉时,身体突然变轻,然后就成了一缕魂魄钻进“自己”身体里,意识暂时封闭起来,只能通过眼睛去看,仿佛一幕亲身参与的戏剧。

那一天,十七岁的安岚嫁进了睿王府,经过一整套繁琐的流程,她撑着酸痛的脖子坐在床沿,忐忑地等着从未谋面的夫婿。竖着耳朵听着,门外只要有动静,她就立即摆好姿势,一颗心撞得“砰砰”直颤。

可那扇门一直没打开,可怜的小心脏白白撞了几次,倒把她给……撞饿了。

侯府大小姐虽是初次经历d房花烛,却不愿委屈自己,于是让琼芝去外面守着,抱起房里那碗莲子羹吃了起来。

她生怕新郎会进来,吃得心急火燎,可那莲子羹太烫口,房里又闷热,她只得边吃边用帕子扇着风,额上不断冒着汗珠,连鼻头都热红,正猛吸一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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