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看到姐姐的?

还有,这谢明韶又是怎么看到姐姐的?

纪瑶一头雾水。

这侯爷是谁,纪玥也正糊涂,当初谢家派来帖子,她就觉得奇怪,没想到中途会遇到谢明姝的哥哥,后来,又来一个侯爷。想着,脑海中浮现出男人俊美的脸,比起清俊内敛的谢鸣珂,他的感觉是不同的,浓眉似剑,凤眼如星,举手投足间,有种将一切都掌控的自信之感。

看着姐姐的神情,纪瑶心里咯噔一声,试探道:“姐姐,你莫非觉得那侯爷不错?”

“是不错啊,不是给我们解围了吗?”纪玥笑一笑,“下回再遇到,定是要好好答谢一番。”

纪瑶咬唇。

她的姐姐该不会也看上杨绍了吧?

不行啊,杨绍前世可是她丈夫!

想到他们曾经在一起时的亲密,如果他真的娶了姐姐……纪瑶随便想一想,都被膈应得浑身难受。

可偏偏杨绍条件不错,除开那显赫家世,他长得英俊,武功又好,人品也不差,而且如果他看上哪个姑娘,肯定会很宠爱,百般体贴,姐姐说不定真的会愿意呢。

父亲,母亲那里更不用说了。

前世,杨绍来提亲的时候,父亲惊得摔了个茶壶,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后来她嫁给杨绍,连断绝了来往的外祖家也不要脸皮得贴上来。

往事一桩桩浮现,纪瑶烦恼死了。

而此时的春林阁里,谢鸣珂正听李玉禀告。

“侯爷是去了花林,当时二公子正纠缠纪家两位姑娘,侯爷去了,让那两位姑娘走。现正与二公子说话,好像是要什么杜鹃花。”

那日他被追杀,藏于白马寺,得纪玥包扎伤口之后原想离开,谁料在山脚落月潭又遇到杀手,若不是杨绍出手相救,怕是要丢了性命。

两人因此结缘,成为朋友,这段时日经常会面。不料今日,杨绍的行为如此古怪,他是真的看上花,还是有别的意图?

谢鸣珂手顿了顿,笔尖的墨汁马上滴落在了宣纸上。

大团的黑色晕染开来,将原本的梅花遮盖,但他眼前却出现了纪玥苍白的脸,她纤细的手指轻抚在伤口上,带来的刺痛。

老夫人这时差了丫环来。

谢鸣珂起身过去。

“鸣珂,”老夫人让他坐下,“今儿你婶婶请了好几位姑娘过来做客,你该挑个时间去看看,万一有相中的,我给你做主,请媒人去提亲。”

“孙儿暂时无意成亲。”

“什么有意无意,鸣珂!”老夫人神色严厉了些,“你父亲的病你不是不清楚,谁也不知道……你难道不想让他高兴一下吗?上次在玉山,我就让你留意了,你到现在也没个信儿!假使你实在没有什么兴趣,我便替你挑一挑,定会选个贤妻良母,好主持中馈。”

谢鸣珂神色淡淡:“还是要禀告父亲吧?”

看不出喜怒,跟她那个继子一样,老夫人当初嫁入谢家,就看不惯那大儿子,全是因为谢老爷子的面子,耐心养大。结果不是亲生的,就不听话,偏生不喜欢她挑中的儿媳,娶了个体弱的卑贱之女,生下个儿子!

这个孩子,还很得老爷子的欢心,老爷子临死前,给予他谢家大半的家业,大房被他一人独占,又得皇帝青睐,谁也没有办法。

老夫人想到了就生气,勉强压下道:“我自会同你父亲商量,就是给你提个醒儿,到时候别说我这祖母不疼你。”

话里话外,好像很支持他的选择。

但谢鸣珂相信,只要他选得,老夫人肯定会不喜。当然,他也确实没什么心思,也没合适的姑娘,倒是她逼得越来越紧了,还想去叨扰病中的父亲。

“既然祖母如此关心,孙儿会好好想一想。”

老夫人愣了下,他这是愿意了?一时又有点惊讶:“是吗,那最好了。”

谢鸣珂告退。

老夫人端起茶喝了口,随即又重重按在桌上,水花四溅。

却说谢鸣韶送走了杨绍,已经错过时机,气得一脚踢翻了好几盆花。

也是不巧,偏偏怀远侯在府里,不然他说不准已经能跟纪玥亲近了,想到她秀丽的脸庞,那平静又温柔的声音,谢鸣韶心里一阵瘙痒。

他在园子里走了几步,忽地低声吩咐随从。

随从领命。

……

得知杨绍插手,哥哥没有得逞,谢明姝也不好明目张胆离开太久,只好返回花林,假惺惺与纪玥切磋画功。

但纪瑶已经知道她的意图了,跟前世一样,谢明姝是想帮着谢鸣韶得到看上的姑娘。

真是本性难移!

纪瑶生怕后面还出什么幺蛾子,再不想逗留,中途就找了个借口说肚子疼。

纪玥一向疼爱她,连忙就跟谢明姝告辞,回了纪家。

大夫看过自然是无事,但纪瑶不能马上就行动自如,还是歪在榻上,假装休息。

今日纪廷元碰巧得了大乌龟,捧着来找纪瑶。

“听说你肚子疼?百年老龟还看吗?”

“看看看!”纪瑶装得也累了,眼见这大乌龟趴在地上,她伸长脖子瞧,“这,这真有一百年?”

“当然!”纪廷元道,“你瞧瞧这龟壳,多大,颜色多深,还有这背上的环数,就算没有一百年,八十年肯定有。”

最初纪瑶只是为了拉近跟纪廷元的关系,但没想到他还真的弄来了,倒是有了几分兴趣,穿上鞋下来,蹲着看大乌龟:“哎哟,那可是许多乌龟的老祖宗了!可不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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