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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能驱除寒气,小人想帮公子退烧。”
男人的眸光,太过摄人。
容媱被他看的心神一晃,当下便如实交代。
“如何帮他退烧?”
男人温淡开腔,声调波澜不惊。
容媱抿抿唇,道:“烈酒与温水调和,布巾浸湿,擦拭脖颈、肘弯、腋窝血管多的位置,有助散热驱除寒气。”
“陈伯,照她说的做。”
“是,先生。”
车夫撩起幔帘,弯身走进来:“麻烦小兄弟帮老叟照看马匹。”
容媱轻慢颔首,内心却狠狠一震!
他看穿她的身份了?
容媱抬眼偷瞄,赫然撞进一双幽幽眼眸。
男人仿佛一直在看她。
一举一动,所有细微表情,全被他收入眼中。
容媱心头一跳,匆忙别开眼。
转身出了车厢,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
那男人太邪乎了。
长得一副谪仙模样,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这种人,千万不能惹上。
否则,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媱拼命自我暗示,突然迎来一道冷厉眸光。
四目相对。
雨幕中刨土的男人,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
容媱总觉得,这人有古怪。
可到底怪在哪里,她又说不清楚。
苍云武力高强,力气又大,很快将土坑填平。
回到车前。
他见陈伯唤容媱进去,浓墨剑眉冷冷眯起,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寒意。
马车继而前行。
漆黑夜幕中,除了风雨声车马声,死一般的沉寂。
容媱始终垂着眼,忽视男人投来的眸光。
那人却一直盯着她。
起初。
她只感到浑身不自在。
渐渐的,容媱想到一种可能。
会是他吗?
容媱偷偷瞧男人一眼,对上那双幽幽深眸,又飞快垂下眼帘。
若这人真是他。
以后……
她绝对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可如果不是他呢?
弄错了人,又怎么办?
容媱想了想,决定静观其变。
打定主意后,原本紧绷的神经,减缓了些。
一阵睡意袭来。
容媱刚想打个盹,马车猛地一晃。
她慌忙睁开眼,只听苍云恭敬请示:“先生,风雨太大,前方的石桥被河水淹没,不如等雨停了再出发?”
“找个地方躲躲。”
男人温然出声,寡淡眸光悄无声息收回。
陈伯驾着马车,驶进茂密深林。
马车停下不久,容媱再也抵不住困意,渐渐睡去。
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容媱听不真切。
身上的衣衫被雨水浸透,哪怕车厢里有炭火,四肢依旧冰凉。
可睡着睡着,周身不知为何又暖了起来。
容媱缩了缩肩,没管那么多,换了姿势,继续睡。
醒来时,天已大亮。
身上的衣衫,已经干透。
容媱抬手去撩幔帘,却隐约嗅到一股清淡香气。
她又嗅了嗅,明亮墨眸闪过一抹喜色,蓦地转头望向车厢中仙气飘飘的男人。
“先生,雨已经停了,可以继续出发了。”
苍云突然掀起幔帘走进来,单膝半跪火炉边,熟练换着炭火。
容媱视线微微停滞,慢慢落在男人身旁的狐裘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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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氅类似带帽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