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员用一种近乎嘲笑的眼神看着石崇善,虽然他并不真的是在看后者。
“是啊,”业务员笑笑,这一笑有些风情万种的意思,出现在这么个男人身上,着实有些违和,他继续说道:“他到最后竟然也没发现他母亲对他的恶意,该说他善良还是该说他傻呢?”
石崇善对业务员的反问不做评价,业务员见石崇善不想搭话,顿时感觉有些无趣,但想到汤伟的事情,却又神采奕奕起来,“我真是没见过胖子那样的人,上辈子没见过,这辈子也没见过,你知道他竟然在我的鬼气下硬生生抗住了弑母的念头,哈哈哈哈哈,他可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业务员甩出胳膊,指向厕所外边,他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的偏执,大声的说道:“外面那些人,受到我鬼气的影响,瞧瞧他们,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哼,活了那么大把岁数,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
石崇善默然,虽然他也只有十几岁,但他能理解这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在踏出校园进入社会后遭受的压力,让他们的生活变得不容易。是那些压力、那些源于活着和生活的负重将他们的身躯打磨成了筛子,因此更容易受到鬼气的影响。
看业务员那个激动的样子,石崇善默默的选择将自己的想法埋在心底。
“那个胖子,”业务员指责了一番后他静默下来,这突然的安静,让石崇善甚至产生了他的话还在厕所里不断回荡的错觉,“呵,真是讽刺……”
“你说胖子究竟是被谁害死的?”
石崇善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汤伟活在别人的看法里,可以说是那些同学们“害死”他的,也可以说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
于是石崇善回复道:“安眠药。”
业务员一愣,他呆呆的看着石崇善,看了好一会,接着爆发出刺耳的笑声,这笑声震得厕所哗啦啦的掉东西,外边的人甚至以为这里发生了地震。
笑得都弯了腰的业务员站起身,淡淡的说道:“机灵的小鬼。”
本想着他的答案要是让自己不满意,那就动手杀了他,反正……他还在外边,至于现在……
石崇善笑笑,刚才业务员没有发功,否则他现在都不一定还能好好站着,想到此,他问道:“所以你是为了汤伟打抱不平,才开始害人?”
“难道不对吗?胖子那样的人……只要是恶鬼,都会想出手帮忙的吧。”业务员淡淡的说道。
反而是同类把他逼到了绝境吗,呵呵。
石崇善耸耸肩,随即想到什么,问道:“气珠是你给他的。”
“嗯哼。”业务员敷衍的肯定了石崇善的问话,“你难道真的是来找我聊天的?”
不怪业务员这般猜测,毕竟石崇善这段时间除了设置法阵与僵着手维持法阵的运作,还真没做些什么其他的准备。
石崇善笑笑,说道:“收。”
地上的法阵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见石崇善终于出招,业务员反而放松下来,他准备出阵。显然这阵法从守转攻,对他而言,破绽反而更多。
业务员的脚刚跨到阵边,这阵就像是火箭队抓皮卡丘的坑洞陷阱,业务员被吊在了天花板上。
此时业务员抬头时,才发现天花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线。
他也不急,反而若有所思的问道:“将自身的灵气转为丝线,你师承哪派?”
“自学成才。”
来自于学霸骄傲的一巴掌无形中打在了业务员的脸上。
业务员不仅不恼,反而有兴趣的说道:“道家的人多数转化为剑、拂尘、八卦镜那些俗物,你怎么想到丝线?”
石崇善见业务员被自己吊着,竟然丝毫不慌,还有兴致和他聊天,不由得谨慎起来。
他还有什么招数没用?
石崇善心里警惕,面上却不显,淡淡的说道:“突然想到了丝线,就用了。”
业务员点点头,心想这孩子真有意思。
石崇善心想快刀斩乱麻,便继续发力道:“福生无量天尊。”
语落,一阵电光在麻兜似的灵线中噼里啪啦的响着,业务员眼睛一瞪,整个人开始剧烈发颤,脑袋左右摇晃,在快速的运动下业务员本体与鬼魂分离了半截。
鬼魂的样子看不真切,只能确认她头发不短。
电了业务员长达一分钟,电光消失时法阵也失去了作用。
业务员从法阵里掉出来,那女鬼的半截身子还未脱离,脸朝地的趴着,头发散乱在四周,不注意的兴许会将那把头发误以为是海藻,这头发遮住了她大半身子。
见此,石崇善皱了皱眉,他摸,拿出一张符纸,才缓缓靠近女鬼。
这符是石婆婆的藏货,用一张少一张。
靠近了女鬼后,石崇善闻见了一股香水的味道,味道很甜,但甜中似乎带了些苦味。
石崇善两指夹着符,另一只手揣在兜里,兜里揣着一只古铜色的铃铛。
石崇善慢慢的靠近女鬼,因为后者趴着的原因,他不得不低下身子才能将符贴在她的身上,这符只要上身,她必魂飞魄散。
乌黑而又浓密的头发逐渐占满石崇善的视线,越是靠近,越是迷惑心神。
石崇善倒是不担心女鬼抬头,反倒她抬头更方便石崇善贴符。
一直到石崇善将符贴在她的后脑勺,这女鬼都没有一点反应。
石崇善还按了按符纸,心想会不会是头发太厚影响了符纸的发挥。
石崇善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