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墨翎在这杀戮之间,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隐隐有人在告诉他,这种浴血的战场,才是他该待的地方,这种收割他人性命的感觉,才是他所追求的!
一步杀数人,千里不留行!他心中突然又感受到了一股狂意,一股好像要占据他整个脑海,控制他行动的狂意!…
与此同时,骑在马匹之上的吴朽,速度越来越慢,四周的敌军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他也无力再去注意张墨翎的情况…
而叛军主将,却是清晰地看到了张墨翎的变化,原本看着张墨翎颇具玩味的神情,突然皱起眉头,神色疑惑,好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糟糕!然而就在这时,正在不断向前推进的张墨翎突然感觉体内一空,那种快要失去理智的感觉瞬间随之消失,整个人就像做了一个梦般,突然回过神。
这剑气,竟然这么耗费内力,张墨翎暗暗心惊,平日里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内力十分充盈,可没想到如今用起剑气,行了还不到十丈的距离,就快要消耗一空,而且使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疲惫。
不过所幸的是,与那敌军主将已经十分接近,而且四周的叛军,也好似在惧怕着什么,畏首畏尾,不敢主动靠近他。
张墨翎见了,虽说内劲不足,却不敢表现出来,仍旧是一副凶狠的模样,逼得那些叛军不停避让。
而他见到这副情形,也心下微松,不再去主动求战,只是装腔作势地挥舞着长剑,朝着敌军主将冲了过去…
而在同时,吴朽胯下的战马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他神色一惊,立即侧身翻滚,与身后接连倒地的骑兵一起,神色悲愤…
但即便所有人都已经目露绝望之色,却还是奋战不休…
至此,还在马上的骑兵,已不到百人…
很快,张墨翎已经越来逼近叛军主将,而那叛军主将的一众亲卫也立即向前,想要围杀他。
但那主将却立即制止,同时催马往外移了几步,然后“呛啷”一声拔出佩剑,神色轻松地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许铭永不斩无名之辈!”
“你爷爷张墨翎,特来取你狗命!”张墨翎边冲边怒声说道。
许铭永听到这辱骂的话语,当即怒容满面,同时策马向前,挥剑欲砍,怒道:“看我把你的嘴撕烂!”
张墨翎将许铭永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心知不可硬敌,于是在许铭永刚刚拨马出动时,立即脚下运劲,然同时运起仅存的一丝内力,“腾”的一下,凌空跃起!
并且在跳起来的途中,双手握剑,举向脑后,运着十二分力气,想要一举劈下,一剑就将许铭永解决。
许铭永见了,却是不慌不忙,当即迎着张墨翎的方向,把剑放在手臂之上,抬了起来,看样子,是想要硬生生地格挡下来。
张墨翎见了,心中暗暗叫好的同时,面露狠色,大喝一声,带着破风声,汲取着体内几乎已经不存在的内力,在跳到马头左右的高度时,猛地劈了下去!
“叮!”
这一声短暂的脆响,转瞬之间就淹没在了嘈杂的军阵声音当中。
许铭永神色不变,双目含笑,双臂只微微下沉,就挡住了张墨翎这几乎用尽全力的一击,整个人依旧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
而张墨翎一击下去,被挡住之后,便立即落在了人群当中,同时心中惊讶无比,没有想到,他这近乎竭尽全力的一击,竟然没有撼动那主将分毫!
而许铭永的亲卫们见他落了下来,当即便凑了上来,准备将他刺死。
“慢着!”许铭永见了,当即大喝,“此人留给我,谁要是动他,军法处置!”
话说完,一众亲卫神色一凛,立即退了下去,并给张墨翎与许铭永留下了大概方圆一丈的空地。
而张墨翎,也不禁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许铭永。
许铭永看到他的眼神,嘴角微勾,极尽嘲讽之意,然后轻笑了一声,道:“本都统看你也是个勇猛之士,今日,就给你一个体面,给你一个挑战本都统的荣幸!”
说完,拨马轻轻走动,昂头轻蔑地看着张墨翎,像是在看一个猎物般,轻松自在…
张墨翎听了这番话,又见许铭永不屑的神色,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可同时,又对吴朽他们的安全焦急不已,于是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
但在看到几乎没有什么骑兵还在马上时,更加急火攻心,于是在急怒交加之下,再也顾不了许多,当即就提剑冲向许铭永。
可许铭永骑在马上,还未等张墨翎挥剑砍出,就伸手轻轻一拨,将张墨翎的攻势转瞬间化于无形。
张墨翎见自己奋力使出的一剑轻轻松松就被挡开,又惊又急,还未等站稳身子,立即又挥剑砍了出去。
然而,还是如刚才那般,被轻松挡住,而那许铭永,神色更加讥讽,又道:“我看你,不如投降好了,这样的话,本都统还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去你妈的!”张墨翎双目充血,满面怒色,立即挥剑斩向马腿!
但没想到,许铭永当即勒起缰绳,那马匹嘶鸣一声,竟在眨眼之间扬起前蹄,躲过了张墨翎的一剑。
什么!张墨翎神色顿时一滞,没想到连战马都能躲过他的攻击,心中竟开始有了点怀疑自己起来。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一剑挥出去,还未站稳之时,那战马的前蹄又重重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向他的脑袋!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