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找我?”张墨翎似乎感觉到背后刮起了一丝丝阴风。
“她应该不止找了你。”迟渐君又道。
“她不怕死吗?”张墨翎的语气中突然有了一点怒气。
“怕死就不会找你了。”迟渐君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看向张墨翎的侧脸。
妈的…张墨翎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接着又道:“她真的只是宫女?”
“正因为她是宫女。”迟渐君回道。
我靠!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那个小顺子!张墨翎顿时暗骂自己愚蠢,当初怎么会想着在宫中寻找一个助力,如今看来,只怕是他自己把自己拖到了地狱的边缘…
但很快,他心惊之后,又慢慢镇静了下来,应该还有补救的机会,从今往后,只要不再与那苏贵人联系,应该没什么大碍。
真是个疯女人!张墨翎心中又道,一个小小的宫女,安分守己不就行了,非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到时候要是事情败露,只怕不仅她难逃一死,连他也要受牵连…
“你们在说些什么?”步文坐在一旁,听着张墨翎和迟渐君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等到他们两人说完时,才出口问道。
话音刚落,迟渐君突然把手搭上张墨翎的肩膀,微笑道:“不必多想,皇后,还有她的背后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兴许,苏贵人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就此收手了。”
“但愿如此。”张墨翎看向迟渐君,勉强笑了笑。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步文的神色有了点不耐烦,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迟渐君闻言,嘴角撇了撇,微笑道:“简而言之,就是张墨翎有些麻烦事缠身了,但又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你们去了军中,好好为国效力,一切就安然无事了。”。
“这是自然。”步文听了这番话,顿时挺直了胸膛,“我与张墨翎此去军中,定然会为国尽忠。”
张墨翎听着他们两人的话,心中也暗暗赞同,看来还是只有去军中稳妥些,那样,也能暂时避开苏贵人…
想着,一时竟有些想要快点去军中,也不知祖昌,到底有什么安排…
“说起来,我们现在到底应该去何处?”迟渐君看了一眼张墨翎,又看了一眼步文,缓缓道。
话音落下,张墨翎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还在马车之上,一动没动。
“不如,去我家坐坐如何?”步文随即说道。
“算了吧,我见到你母亲就怕。”迟渐君摇了摇头,赶忙说道。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步文紧接着回道。
“我看,不如去令河垂钓,如何?”迟渐君想了想,目光随即一亮。
令河,便是临天城南部的那条河流。临天城的护城河,就是从中引的水,而落英阁,就坐落在令河北岸。
“垂钓?”步文面露思索,“也不是不可,只是,你有那个耐心吗?”
“这有何难。”迟渐君不屑地嗤了一声,“张墨翎,你觉得呢。”
“好啊。”张墨翎立即回道,他从小到大,还从没有钓过鱼,而且此刻的心情正有些闷,正好去散散心,静一静。
话音刚落,迟渐君顿时面色一喜,对马车外的仆役吩咐了两句后,马车就开始缓缓行进起来…
马车内,也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只是,安静了还不到一会儿,迟渐君就问道:“张墨翎,你方才在听风楼里所作的那首诗,里面的杜康和周公是何意思?”
“杜康是一种美酒。”张墨翎面露微笑,缓缓道,“周公嘛,就是庚周时期的一个权贵。”
他口中说着,心想还好看过庚周的史书,知道里面的一些典故,不然,还真有些难以蒙混。
话音刚落,迟渐君就立即说道:“可是庚周东陵公?”
“没错。”张墨翎点点头。
这东陵公,在庚周时期,说起来,还和之前世界的那个周公事迹有点像,都是尽心辅佐天子,忠心无二,因此美名流芳。
“可杜康酒我怎从未听说过?”迟渐君又问道。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以品尝到的。”张墨翎面露微笑,缓缓说着,“我之前在一处山林间,碰到了一个提着坛坛罐罐的老人,因为口渴,便向他讨了碗水喝。”
“结果没想到,竟是人间从未尝过的美酒,只喝一口,就让人飘飘欲仙,当真是可以让人忘掉一切烦恼忧愁,后来我问他这是什么酒,他说此酒名为杜康,尘世间难以寻觅。”
“真有此酒?”迟渐君听了,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步文在一旁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在迟渐君说完以后,紧接着问道:“比之那醉仙坊的美酒如何?”
张墨翎听了,竟像是在演戏一般,摇了摇头,神色之间,像是不屑,又像是向往,然后缓缓道:“喝了那杜康,再喝这人世间的酒,不管是那醉仙坊,还是什么别处酿的,都是寡淡如水啊。”
“那不知,那老人现居何处?”迟渐君双目放光,急迫地问道。
“找不到了。”张墨翎摇了摇头,同时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来,我也曾回去寻找过一次,只是,再也没有找到那个老人,只是可惜,人间再无杜康啊…”
“唉!”听完这番话,迟渐君也重重地叹了口气,“那老人说杜康酒非尘世所有,莫非,那老者是天上的神仙,而他带的酒,就是那天上的琼浆玉液?”
“很有可能。”步文点点头,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