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走为上。
年子当机立断。
可是,她还没离开座位,被一只手拉住了。
“急什么?还不到七点半钟。”
她只好又坐下。
咳咳咳。
“你咳什么?嗓子不舒服?”
“我……我觉得好像被人绑架了样的……”
“哈哈哈……”。
年子觉得这笑声听起来有点儿狰狞。
卫微言的目光也是高深莫测的:“绑架?你说绑架?说到这个话题,我不妨再说多一句,就在你抛弃我的那天晚上,你还叫了一七万元的红酒……”
年子叫起来:“七万元?”
“你该不会忘了这事了吧?”
有吗有吗?
年子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自己炸毛了,喊服务员拿一他们店里最贵的红酒来——可是,七万一的红酒,那得是什么琼浆玉液?
当时自己怎么一点也没觉得有多好喝?
而且,怎么刚好就是七万?
“你甩了我,又害我花大钱,真正是人财两失……而且名誉也被你败坏完了……我妥妥的遭受了三重的伤害啊!”
现在,你说这个账怎么算?
年子哭丧着脸,嗫嚅:“怎么会刚好就是七万呢?这数字也太邪门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讹你了?”
年子毛了,索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我没七万块赔你,你想怎样就怎样……”
“真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年子忽然觉得他的笑容有点邪门。
不阴不阳的。
她有点不安:“那啥……以身抵债是不可能的……你想也别想……”
“以身抵债?你倒是想得美!!!!我不可能损失了金钱又磨损我的!!!!”
年子竟无言以对。
本要避开他略显“狰狞”的目光,她忽然心里一动,跟他对视。
实在是太想把他眼中上次那个仙气缥缈的人影看得清清楚楚了。
目光交汇。
他的眼里竟然一片模糊。
年子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她寻思:这哥们莫非得白内障了?
“年子……”
她一惊,本能地坐直了身子。
“你一直打量我干什么?”
“没有,没有……”
“不但是打量,而且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很瘆人那种……你该不会以为凭借眼光就可以杀死一个人吧?”
年子没好气,如果意念能杀人,我早已杀你千百次。
他还是高深莫测盯着她。
她脑子一抽,忽然问:“当初,我……我撩你,你为啥不拒绝?”
“被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生撩,只要不是傻比都不会拒绝!”
好直接!
好打脸!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果然是标准的渣男三连。
年子的脑袋里,一万个大写的“庆幸”——幸好我趁早把这傻比给甩了!
不然,我就是大傻比了。
恰好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一眼,如获大赦一般:“我得回去了……我妈回家了……”
“你妈规定你十点之前必须回家?”
“这倒没有。”
“那你急什么?”
“我……我怕我再坐下去,你得勒索我七十万……时间就是金钱啊……”
卫微言哈哈大笑。
年子趁机就溜。
走到门口,看到卫微言又跟在身后。
他脸上没笑容了,冷冷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
“最近约车jiān_shā事件频发。今天虽然是你登门来撩我,但如果归途中出了点什么事情,我说也说不清楚。算了,虽然麻烦点,我还是必须得送你回去!”
好勉强!
年子走了几步,想起来,还没买单。
“我们还没买单呢……”
“买什么单?难得吃一次霸王餐。快,趁老板没注意,快跑。”
年子狐疑。
这家菜馆明明就才这一桌客人,老板是瞎的?
吃霸王餐是会被打断腿的!!!
“别看了,跑吧。”
于是,二人就这么跑了。
距离家还有一站路,年子提前下车。
卫微言问:“为什么在这里下车?送到家门口不行吗?”
“不用那么麻烦了。”
“麻烦也不差这两三分钟的路程。”
“真的不用了,这里就可以了。”
他意味深长:“莫非是你房间的衣柜里还藏了一位奸夫,怕面对面穿帮了?”
年子落荒而逃。
当初和卫微言分手,已经闹得鸡犬不宁了,现在又让父母看到自己和他纠缠不清,那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还是赶紧划清界限为好。
一直跑进院,听得金毛大王汪的一声,她才缓过神来,摸摸心口,暗道一声:好险。
母亲的声音从客厅里出来:“年子,回来了?饿了吗?快来喝一碗热汤……”
她定定神,走进去。
餐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
李秀蓝随口道:“先喝一碗汤垫一下,我马上给你做两个菜……”
“不用了,我已经在外面吃了。”
“和朋友吃饭?”
她有点心虚,支支吾吾的:“在外面闲逛,随便吃了一点。对了,我爸还不回家吗?”
“他今天晚上加班,得晚点才能回。”
李秀蓝打量她:“咦,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
她不敢提卫微言,很夸张地大笑:“是啊,我一想到这个月的稿费,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