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份药量再加下去,会严重损伤了主子的身体!”
一把拉住了自己哥哥的手腕,宁右的力道之大,把他手里的药汤都碰撒了一些
“唔!”
板床上,因为蛊虫在体内的挣扎,百里逸咬牙发出了一声痛苦的轻哼,却是紧紧抓住了身下的板子。
“宁右,你也看到了,若是不给主子直接打掉蛊虫,那么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忍受折磨,再研制一份对付蛊虫的药需要多久,不是你我说说就能出来的!”
“可是这碗药下去,蛊虫就必死无疑了,剩下的,咱俩还是慢慢给主子调理啊!”
劝着自己的弟弟,宁左甚至也看向了元澈,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我同意!若是以后主子怪罪,那我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
从外面披星踏月而来,元彻早已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大手掳走了宁左手里的药碗,这才来到百里逸的跟前,扶着他把那一碗浓黑的药汁喝了下去。
这一次,因为有了先前的药打底,后面这药效不到一刻钟便发作了起来。
只听板床上的百里逸先是一阵轻咳,紧随其后的是越来越急越来越快的咳嗽,直至最后,一口黑血喷了出去!
“皇上,皇上您怎么样了?”
大手替主子顺着后背,元澈一个劲儿唤着他,就怕自己不能履行了对皇后娘娘的承诺。
“朕没事儿。”
尽管胸膛还是欺负的极快,男人暗暗运了内力,对自己已经好转的身子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宁左宁右,你们俩辛苦了,去熬药吧,让所有的难民都能服下!”
挥了挥手让兄弟两人退了下去,百里逸这才倚着床板,一脸的若有所思。
赢国暴乱,按正常也该是会引发瘟疫的,可如今这蛊虫又是何人所为呢?
“元澈,把那名汉子带过来,朕有话要问他!”睿眸一敛,百里逸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
“草民参见椋王,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闻救命恩人要见自己,那名汉子还没走到百里逸的跟前,便老远就跪了下去。
“起来吧,山野之中不必行此大礼了!”
“朕且问你,你们赢国皇帝为何会昏庸无道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务朝政的?”
犹记得自己继位之前还派探子查过赢国的,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杂乱的情况。眯了眸子看着他,尽管百里逸的脸色还很苍白,可是身上的威严之势,还是让男人浑身一凛。
“回禀椋王,大约是一年前,我们赢王新得了一位美人儿,据说是从南夷抢来的,然后为了这位美人儿,大王不顾劳民伤财建了一座摘星阁,又为了这个美人,广招了两名国师,再后来的后来,大王好像就不上朝了,日日都是两位国师代为处理政务。”
提及自己国家的不幸,饶是一个堂堂七尺的汉子,都不免连连垂头丧气的抹着眼泪。
“就这些么?”
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百里逸还是看着汉子,企图听到更多关于赢王的事情。
想要解救万千水火中的百姓们,他必须知己知彼才能研究对策,所以前期的排查肯定不能含糊!
“这......哦,对了,自从两位国师管理朝政后,民间总是有孩童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说到这一段,农家汉子也不禁打了个哆嗦,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很多,就像是怕谁听到一般。
“丢孩子?”
听了他的话,百里逸沉默了
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安歇着,自己则是倚靠在了木板上。
“皇上,您还真要去管赢国这个烂摊子么?”
不赞同的看着自家主子,元澈给他倒了碗水在手里捧着。
食指顺着碗沿转了一圈,百里逸把它递给了元澈,声音疲惫而沙哑“你自己看看,天下万物不都是相辅相成一条线上的么,倘若赢国不太平,那么后面还会有更多的灾民涌向我们大椋,其次是云启!与其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咱们何不趁着赢国民心涣散的时候,一举拿下它呢!”
张了张嘴,元澈无话可说了。
憋了好久,最后才道“可是您的身子这才遭受过重创,要是勉强去操心那些,就不怕皇后娘娘担忧么?”
被他提及了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百里逸笑了,笑的一脸期待“朕当然晓得她知道会担忧的,所以朕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她!”
天下四国,除了云启和大椋,剩下的就是赢国和南夷了,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些,把这天下全部拢为一家,那么自己便可以真正卸甲归田,带着她游遍群山万水了。
到时候,自己可以天天给她赔礼道歉,只要她不生气,让他做什么也无所谓的。
“可是......”
“元澈,主子的话你也敢质疑了么?”
撇了眼自己的弟弟,元彻狠狠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属下愿意现在就去赢国查探底细,然后在那里随时准备迎接您的亲临。”拱手对着男人请了命令,元彻没有丝毫的犹豫。
望着他,百里逸摘下了自己腰间的玉牌,那可是四国王上一人一块的身份象征“这个你拿着,若有危险时尽管亮出,保命还是可以的!”
他的属下,没有一个不是誓死追随着自己的。所以尽管要成大业,他还是不希望就此断了主仆间的情分。
“皇上,这个属下真的不能要。”
跪地摇了摇头,元彻常年跟在他的身边,又怎会不知玉牌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