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里逸忙完,已是后半晌的时辰了,榻上的云九睡得香沉,丝毫没被他起身的动作惊醒。
“元彻,宁左宁右那边审出结果了么?”
轻轻替她掩了掩被角,百里逸这才缓步出了房门,对着外面静候的元彻问出了声儿。
“回皇上,刚才宁右已经来过了,他说犯人已经交代了一些事情,但还要皇上您亲自定夺。”
因为涉及的人身份比较特殊,元彻回答起来也是比较隐晦的。
“那就一起过去看看!”
听他这么说完,百里逸的脸色沉沉难看,行走间步伐迈的极大,显然是隐忍了自己的怒火。
当初他拒绝皇位时,百里睿为了在父皇面前表明自己不心急,所以迟迟没有动作。如今自己改变注意了,他可倒好,竟然也急迫了起来!
花园中的竹屋很快就到了,百里逸远远便看到了被宁左和宁右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婢女。
只见她翻滚在地上,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弯到了一起,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肤皆是红彤彤的,嘴里还在不住地呢喃着“给我水!求求你了,给我水吧!”
“她都交代了什么?”
挥手命元彻看管了周围的一举一动,百里逸则是眯眼看向了地上的凶手,龙靴踩在了她的右手上,毫不留情用了十足的力道。
就是这只手,妄想害了他的九儿和孩子,人他暂时需要留着,可是这只手却是早该毁掉了。
“啊!”
伴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小婢女惨烈的喊叫冲破云霄,惹得宁右一个皱眉,随手抓了把地上的泥土狠狠塞进了她的嘴中,这才成功制止了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回皇上,她说她的上家每次与她都是约在京郊见面的,而且从未露过真容。”
拱了手跟百里逸汇报着得来的消息,宁右自己都不满意自己逼问出来的结果。
果然,百里逸听了后脸色更沉。
只见他抽出了自己袖中随身携带的匕首,缓缓弯下身子,对着自己脚下的那只手腕,便是毫不留情的扬了手。
“唔!”
双目陡然圆睁,小婢女痛的喊叫不出来,生生憋的红了眸子,浑身颤抖着,汗水湿了发丝。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捏着滴血的匕首,百里逸把它又往小婢女的左手上比划了过去,大有她再不实话实说,便逐一取了她四肢的狠厉。
“唔......我......说。”
眼角落了连串的泪水,小婢女在百里逸的注视下终于害怕了,苍白着唇抖了好几次,才含糊不清等我断断续续吐出三个妥协的字。
“呵,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冷冷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宁左回屋取了半杯子水帮她漱了口,也好方便她回答百里逸的提问。
被自己哥哥一瞪,宁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而后堪堪道“谁知道她竟然能耐得住咱们的十痒散呢,可惜了我的那些药粉啊,刚刚研制的,别人还没用上呢。”
越想越气,宁右索性掏出了自己身上的空瓶子,把那里面为数不多的一点点药粉,全部倒在了小婢女的断腕上。
这下,女孩儿的面上真的蹦不住了,嘴里不断求饶道“皇上饶命吧,奴婢错了,是二皇子让奴婢伤害娘娘的,奴婢欠了二皇子的一条命啊,不得不舍身帮忙。”
断腕蹭着地面,小婢女难受的再也忍不住了,左手更是浑身抓挠着,不一会儿便破了好多的地方。
“他在哪里?”
直起身睨着小婢女,百里逸的眸色终于认真起来,言语也有最初的沉沉不悦,变得冷静和缓了许多。
可是他这般淡淡的模样,小婢女更加害怕了,就好像看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惊悚。
“回皇上的话,二皇子具体落脚哪里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不过他每次有事情需要奴婢时,一般都会在半夜往奴婢的床榻上发射竹筒的,那里就会有新的任务。”
“半夜往你床榻上发射竹筒?!”
眸色一厉,百里逸的大手更加紧了一些,咬牙道“你住宫中哪个院落?”
听他这么问着自己,小婢女明显犹豫了一下,眸色闪躲着所有人,胸口起起伏伏的喘息的厉害。
“不说?”
见她似要扛下自家主子的这个问题,宁右主动接过了百里逸手中的匕首,对着小婢女的左腕缓缓划了下去。
他的刀刃刚好落在了小婢女的血管上,只是眨眼间,里面的鲜血瞬间冒了出来,在她身边汇成了第二股血流......
“你看看,照这个速度失血下去,不用半个时辰你就没命了,话说一半二皇子也容不得你了,你确定还要死扛下去么?”
用匕首拍了拍小婢女的脸颊,宁右虽然笑着,可是出口的话却毫无温度。
“奴婢说。”
含着泪看了看自己被废的两只手,小婢女哭着颤抖道“奴婢是皇贵妃宫里的,平常都住在皇贵妃的东厢房给贵妃守夜。”
她的话一落,百里逸的神情瞬间变了!
只见他眸色一暗,人也往外走去,嘴里急促命着“宁左宁右你们俩保护好皇后娘娘,还有看住这个婢女别让她死了!”
“元彻,跟朕去清霖宫!”
好一个二皇子和皇贵妃啊,原来年前他的出门游历不过是母子俩忽悠众人的障眼法而已。
步伐迈的极快,百里逸沿路挥退了太多跟自己请安的宫人们,只带了元彻一人,直冲冲奔着清霖宫的大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