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下午的分别,晚上方静江来的时候,局面就整个掉转过来了。
白家几乎倾巢出动,白德辉,白德成,白德华,还有菊苼和白俊,外加一个陈富笙,为了白月茹,全都围着方静江。
静江本来是来带老婆孩子回家去的,一看这阵仗,着实愣了足足三秒。而他到的时候,猫猫已经被菊苼和德华严刑逼供了足足几个小时,非要把所谓的‘罪行’的加诸在她头上,然后给奶奶按一个幕后主使的罪名。她累的都快要奄奄一息了,就等她爸这个乱世救星的出现。
小舅公富笙算是半个局外人,对她没有偏见,坦诚的告诉她:“现在事情麻烦了,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你一个小孩子不要再掺和到大人的事里去,你在楼上呆着,知道吗?”
猫猫觉得富笙对她还算公平和蔼,便乖乖的点头听话。
然而孩子到底有好奇心,更何况这事关父母的婚姻和她未来的生活保障,当她在楼上的卧室里窝了足有半个小时爸爸都没有上来后,猫猫终于急了,她偷偷地沿着楼梯下去,一步一步,刻意踮着脚尖,不让大人发现她的声息。
她的小手紧紧拉着扶梯,能看到大厅里灯火通明,她甚至能感觉到她逼仄的氛围和空气,她的爸爸一个人孤军奋战,那么的孤独。
接着是她的大舅舅,也就是白德辉开口了:“说实话,你们夫妻这样三天两头的吵架,一吵架就往娘家跑也不是个事儿,你们把我们家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爸妈的年纪都不小了,还要给你们带孩子,还要管你们夫妻的事儿,替你们调停,你不要怪我这个大舅子说你,上次你把月茹打成那样回来,第二天也没有上门来道歉,我不敢说别人,她是我妹妹,我肯定没办法帮你,而且作为个男人,我起码从来没有把美芳打成那样。小方,虽然你借过我钱,这份情我永远记着,可你这么打我妹妹,我真是没办法忍啊!”
德成咳嗽了一声,他一向是个不倒翁,最好什么事儿都别摊到自己头上,此刻也只是尴尬的坐着,当一个陪衬,一个劲的点头道:“姐夫,这次是你不对,我们都不能这么轻易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把这一页揭过去,请你谅解。”
德华却不一样了,态度傲慢,冷冷道:“我可不怕坦白告诉你,我一开始就不支持我姐跟你结婚,偏偏我姐喜欢你,我说的她完全听不进去,所以她现在这是自讨苦吃,我一点也不可怜她。可她到底是我姐,我不能不管她,我问你一句,方静江,我要是把你的姐姐妹妹打成那样,然后让她三更半夜提着行李自己回到娘家,你会不会跑到我家来找我算账?你还不把我打成猪头啊!可你要知道,你现在到我们家来,自由进出,我们可都没有怎么着你,这不代表我们怕你,我们只是不屑于做这些事。我听我姐说你瞧不起她,总嫌弃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就认定了我姐没有人要是吧?哎哟喂,你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啊!你吃香我知道,可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和我姐离婚我姐就没有市场了吧?呵呵,我也不怕告诉你,还真是有人到我们家来打听过我姐,人家说了,就算我姐是结过婚的,生过孩子的,人家都要,但人家就是不要你们家的种,所以麻烦你把你自己的孩子带走吧,我姐跟你,我觉得你们还是分开冷静一下比较好,或者说我根本不看好你们将来还有好日子过,肯定还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如离了算了。要不然过了十天半个月你又怀疑我姐在外面跟谁有一腿,把她打个半死,她再逃回娘家,说实话,你们玩的起,我们可受不住了呀,我们家还有正常的日子要过。”
说到这里,菊苼哇哇的哭了起来,拉住月茹的手道:“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说你嫁出去嫁的多糟心啊,你嫁给这个浑蛋这几年你逃回来过多少次,你还没有被她打够嘛?他要带你回去你就跟他走,他不要你了你又自己回来,你让爸爸妈妈心里怎么想?你老说爸爸妈妈不在乎你,你是女的,我们轻视你,可你到底是我们生的呀,是妈妈生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爸爸知道你这些日子过的不舒坦,夜夜睡不着,老翻身,长吁短叹的。你让爸爸妈妈怎么想?还有一次,你大半夜的一个人走回来,在家门口的泥砖上睡了一夜,怕吵醒大舅公还跑到前楼去喊我,妈一下来看见你眼圈儿都是青的,你说妈心里多难过,多难过啊!”菊苼一边哭一边捶着心口,“妈今天不是不让你跟他走,但是你们要把话说清楚啊,日子不是这么过的,你们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呀!”
白俊一直沉默的抽着烟,这时也开口道:“往日里我都是帮着小方的,什么都说是自己女儿不对,她脾气不好,她对孩子没耐心,她怎样怎样,可小方啊,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你一生气,就把她轰出来赶出来,就……”白俊说着说着,有点哽咽,“这到底是我的闺女啊,我对你是一万个喜欢,那是我个人和你投契,可我现在对你真是很失望啊,很失望。”
小舅公是富笙到底是个外人,照理说不大方便插嘴,但是看着他们围攻方静江,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别这样,别这样!大家别这样,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而且你们不能把什么过错都推到小方头上是不是,再说夫妻的事,从来都是劝和不劝分的,你们就让小方带他们母女回去吧!”
德辉摇了摇头,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