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却是觉着她所做的事儿全然是为死者考虑了?
好月见识过卢氏,便也能大概猜测得出,若是这两妯娌真得了这笔钱,只怕最多也就给这小姑娘的娘裹一层草次卷埋了罢!
好月瞧了一眼那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又瞧了一眼这两个妇人。
“按照你的意思,只要将死者厚葬了,人便能带走了?”
“这……”那两个妇人一顿,可自己方才的话都说了出去,那自然就不好再反驳。
只得低头无趣的应了一声是。
好月便道,“苏南,你去棺材铺找一口好棺材,再请一支乐队来,将死者好好的入土,修葺高坟!”
话一落,不只是那小姑娘惊讶了,便是围观的众人都有些诧异。
一口好些的棺材,只怕需要个十两银子,再请哀乐鼓手也得个一二两,若是修葺个高坟,却是需要二十来两了。
这一番下来,没有三十两决计是完不成的。
可好月此时一点都没想着钱的事宜,只是见不惯这些人的虚伪。
钱多花就多花了。
再且,现如今的三十两与她而言,也算不得多少钱。
但在这穷困人家了,却无疑是一笔巨款了。
因这小姑娘的事宜一处,好月便多管了一次闲事。
本来应当出发的,三人便又只得在衡州逗留了两天。
幸好时间宽裕,待两天后将人安葬好了之后,好月这才计划着上路的事宜。
杜长空对她的做法倒是没有半分意见,反而又是欣赏了两分。
第三日一大早,那小姑娘拖了孝衣来找好月。
好月既管了这桩闲事,便也要安排好这姑娘的去处。
她已经将所有东西准备好,只等小姑娘上门来将此事处理好,他们三人便继续上路。
她娘安葬之事,是由着苏南在旁侧全程瞧着的,是以,自然也是苏南带了她来。
小姑娘一见着好月,便有事给她磕了头,“多谢小公子替我娘安葬,多谢小姑娘救命之恩!”
好月将身子错开,避了她这一拜。
“你还是好好起来说话罢,今后莫跪了!”她怕受了那一拜,会折了寿命。
小姑娘闻言,便也老实的站起了身子。
好月便道,“你娘咱们已经替你安葬好了,今后,你可是有何去路?可还有可靠的亲戚?”
“没有!”她老实摇头,“我若是去了我姥姥家,只怕我几个舅娘也容不得我的,公子,请您带着我罢,我会洗衣会做饭还会干活计,求您带着我上路罢!我会少吃多做,不会劳烦您得!”
“我们要去京城,这一路山高水远,你一个小姑家跟着咱们,的确不适合!”
好月这话一出,苏南却是直接朝她白了一眼,“我打探过了,她姥姥也早便去世了,现如今外家也就几个舅舅舅娘,听人说,态度并不好!”
她爹没了,她弟弟没了,如今她娘也没了,偏偏剩了她一个。
如此,被人骂作丧门星。
这个年代向来封建,给一般农户家,谁都膈应。
好月眉头一挑,“那不如送她去扬州?”
扬州有刘氏,她若是修书一封说清楚此事,刘氏定然会护好她的。
苏南摇头,“咱们已经出发六天,若是特意将人送去扬州,再赶回来,只怕这路上要耽搁十几天的!”
说着,他又看向哈月,“总之这事儿是你管得,总不能事情半途而废罢?你自己决定!”
瞧着苏南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好月只觉着此时的他怎让人恨的牙痒痒?
当下她抡起桌上的被子便朝他砸了过去,“去,你去将杜兄请来!”
好月伸手接过杯盏,再将其轻轻的放在了矮几上,朝他一条眉头,便走了。
走时,他背着好月的地儿,又朝着那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待苏南走后,好月便又看向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本就想着将这小姑娘的娘一安葬,再将其送到亲戚家,也就没问她的名字。
“回小公子的话,我叫安大丫!”
大丫?一看便知晓这名字起的有多随意。
“从衡州至京城有几千里路,这一路咱们要过的地儿也很是危险,许会遇见豺狼虎豹、绿林山匪,一路走去很是危险,你一个小姑娘家,随着咱们去也决计不安全的!”
“我不怕!”大丫的眼神很是坚定,“若是遇着了危险,公子不要管我就是,我便算是死在了刀下,也不怪公子……我宁可给豺狼果腹,也不去亲戚家!”
话都已经说成了如此,好月还能如何说?
待苏南将杜长空请来之时,她便将此事与杜长空说了说。
杜长空闻言,便道,“此事还依照你的看法罢,虽说去京城路远,但咱们三人身手也算不错,护一个小丫头,应当是不成问题!”
好月的身手,他的确知晓。
上月,林家上门之事,他又如何不会知晓。
既然杜长空也没看法,好月想了想,便也决定干脆带上了她。
“既然如此,带上你也是可以!”她看着大丫,“但这一路我们许会露宿山林,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
大丫的眼神很是坚定,“好!”
此事落定,再加上三人在衡州耽误了好几天,只给大丫买了两身还看的过去的衣衫,四人便又开始上路。
这四人三马的确不方便,可若是弄辆马车却又太过麻烦。
大丫是个姑娘,苏南与杜长空又是男子,于是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