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的火锅竟是姑娘的赠送的方子?”罗德闻言,睁大了一双眸子,“姑娘未免也太大方些了罢,天香阁吃一顿,可得好些银钱了,姑娘说赠便赠,这可亏大的!”
“这东西本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好月回答,“天香阁推出了火锅,用的豆制类的配菜都是由我们的作坊的,带动了咱们豆腐的生意,唔……各取所需罢!”
对于好月这淡然的说法,罗德忽然蹭过去了些,“姑娘手中可还有没有别的方子?也赠我一个,好让我去捞上一笔!”
他这话本就是说着玩闹的,好月自然看得出来,便也笑着回道,“有啊,赚了钱记得分我一半!”
二人聊着,自动忽略了前日晚间的事,交谈的不亦乐乎。
自从地里的菜种子发芽了之后,好月连早饭都不曾在家中吃了,一睁眼洗漱之后便上了东郊,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菜地里。
将要进入十一月的天气里开始冰天动地了起来,偶尔见的天边飘落几朵雪花,温度直降。
好月日日早起查看地里的温度,若了冷了就将土墙里烧柴禾,将土墙给烧热。
几日之后,菜苗的趋势越长越好,好月便撤去了干草,越来越注重地里的温度。
这漫山遍野都是柴禾,随意花个一两文钱就能在村里子买上一担子,倒也废不了多少银钱。
当菜苗逐渐成长,毫无枯萎之意时,好月这才舒了口气,紧张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些下来。
这日她正在地里勘察着温度、湿度,再与大伙儿畅聊了大概多久之后就能出土时,却听得有人来通知她,有人来寻她了。
“寻我?”好月眉头一皱,“谁寻我?”
“是个漂亮的小娘子!”王老九哈哈一笑,“外头冷,我将她请到姑娘屋里去了!”
好月还有几分疑惑,却到底还是朝着小木屋走了去。
在水边洗了个手,冰凉的水简直冷如骨髓。
洗罢完手,将手甩了甩,这才往自己那小房里走了去。
一进门,便见得刘氏正坐在她的书案前,认真的给她收拾着书案上她随意扔下的图纸。
好月笑着入了门,“娘怎的来了?”
刘氏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替她将笔墨纸砚摆整齐,笑道,“我本是进城去给你们买两匹布匹的,想着反正不远了,就顺带再来看看你!”
好月将门轻轻合上,走了过去,“娘放着罢,这些东西我一会子来收拾!”
刘氏闻言,继续着自己手上的事儿,“这些都不过是顺手的事,累不着什么!”
话间,那本是凌乱的桌上已是整整齐齐。
刘氏又侧头问道,“地里的叶子菜可是长成了?”
“长成了!”好月笑,“娘若是想看,正好还没关门,我带娘去瞧瞧!”
“好啊!”刘氏立时笑了起来,“我还没见过大冬天的蔬菜呢,倒正好想瞧瞧!”
二人说罢,便由好月将刘氏请出了屋子,再带去了地里。
好月所到之地,皆让那些个汉子面带恭敬的唤她一声姑娘。
这使得刘氏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待她入了地里,老九、老七、罗德等人还正在烧着柴禾,一见好月扶着刘氏进到室内来,便也均都起了身,朝她唤了声姑娘。
好月笑着应了一声,“你们不用管我,该怎么忙活怎么忙活罢,我带我娘瞧瞧!”
老九闻言则呀了一声,“这是婶子?怎的如此年轻呀!”
刘氏这两年来在好月的监督下,也注重了些保养,将近三十二的年纪,看着倒是像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妇人。
这身段样貌的,哪儿像三个孩子娘?
刘氏闻言,朝着老九笑了,“你们倒是嘴甜的!”
“咱可没说瞎话!”老九道,“方才老六说来了个小娘子,咱们还当是好月姑娘的姐姐呢!”
从异性的嘴里听到自己年轻,刘氏便算是再封建,也仍旧忍不住心中开放了花儿。
好月便笑着挥手让他们去忙后,她则带着刘氏好生的看地里的菜苗。
刘氏见那些菜苗长得正好,心中不禁宽慰,且看着那些个汉子对好月言语上又带着几分恭敬……身为娘的,瞧着女儿如此优秀,自然而然便觉着很是骄傲。
将地里差不多些逛完时,刘氏伸手拉住了好月的手,“你呀,比个男人还要厉害,也不知是好是差!”
好月一怔。
刘氏又继续道,“女孩子家家的,哪个将来不是要相夫教子么?你呀,也就是性子太要强了……”
“娘也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见着好月缓缓敛下了眉眸,刘氏便又道,“你能做出这些,娘很是为你骄傲……时辰不早了,我得去城里买些布匹,给你跟你弟弟做两套过年穿的小袄,且鞋子也该做两双的……”
一说着两姐弟,刘氏不禁又有些惆怅了起来,“也不知你大姐如何,可缺什么东西!”
安月自从上回回门之后,便也没了什么音讯,刘氏心中自然着急。
好月无声的叹了口气,“娘莫要担心了,秦知府家什么都有,岂会缺了大姐的?定然无事的!你放心罢……再且马上要过年了,过完年大姐便得回来拜年,届时娘不就能见着大姐了么?”
“虽是这么说,但有哪个做娘的不担忧自己儿女呀!”刘氏握着好月微凉的手,两人并行着从田埂上往大道上走去,“你大姐生性乖巧,也是个能吃亏的……哎,罢了,跟你说这些做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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