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温馨她……流产了?”这个消息冲击力太大,震得温延军一时难以消化,“什么时候的事?”
容离面色清冷,“几天前。”
“孩子是你的?”
“是。”
“那温馨她现在……?”温延军顿时担心起女儿,她才十八岁呀,竟然会遇到这种事,难怪刚才容离一直抱着她!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怀过孩子,所以流产的事我一直瞒着她。”
闻言,温延军沉默片刻,忽然间想到什么,他双目一睁,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是不是你没打算要这个孩子,所以她才会流产的?”
温馨跟了容离,是无名无分的,而容家是名门大户,容离更是位高权重,豪门大家族最看重名声,绝对不会接受一个私生子。
此时温延军理解的,就是容离不希望私生子给他带来负面影响,瞒着温馨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温延军情绪跟着激动,双手甚至开始颤抖。
他竟然把他想象得那么卑鄙,容离长眉拧了下,浑身气息更冷,冷得渗人。
“她是意外流产,我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伤心,所以我没告诉她实情。”忆起那天的情景,男人话音里染着三分自责,七分沉重,“抱歉,是我没照顾好她。”
无论他再反感温家人,眼前这位,毕竟是温馨的亲生父亲。
他让人家的女儿受了委屈,是他的错,他认。
环宇总裁是何其高傲的男人,从来只有别人对他毕恭毕敬,俯首称臣的份,何曾见过他向谁低过头?
而此刻,他却郑重地跟他说抱歉。
脑门上的筋突突直跳,温延军被接连的冲击刺激得言语区空白。
他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大口,使脑子静一静,组织语言,“那你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容离一字一顿,“我会对她负责。”
“负责?”
怎么负责,难道他要娶温馨么?
倨傲如王者的男人作出他的承诺,掷地有声,“我会娶她。”
温延军手一抖,杯子里的热茶洒了出来,溅湿他的手背,有点烫。
“容离,你是认真的?”事关重大,温延军不再尊称他容少,直呼其名。
容离一身黑色西装,由骨子里散发着清冷高贵,这男人向来是强势的,威严的,容不得任何人的质疑。
“温馨是我唯一认定的女人,我会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既然是要娶人家的女儿,他不介意耐心一点,展示出自己的诚意。
无论温延军如何打算,他主意已定。
温延军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混迹商界多年,对于容离的人品,他多多少少是了解些的。
这男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洁身自好。
他是容家的新任家主,地位尊崇,钱色交易时代,为讨好他,动过这方面脑筋的人挺多的,可惜,美人送过去,人家压根儿没兴趣。
久而久之,圈子里便传开了——环宇的新总裁不近女色。
所以,那句“唯一认定的女人”从他嘴里讲出来,意义非凡。
“可温馨她,她还小,她才十八岁啊!”
她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谈婚论嫁了?
容离沉着地道:“我可以等她。”
或者直接到国外注册,就不用等她到法定年龄再领证了。
他出口的每个字带着庄重,温延军搓了搓手,“温馨她……答应嫁给你了?”
他是知道温馨对容离动了真感情,但她对容离到底有多喜欢,他就不得而知。
难道她和他私定终身了?
“我还没告诉她。”
娶她,是在得知她流产后,他做出的决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愧疚,更多的,则是出自真心,他喜欢她,这个单纯美好的小丫头令他萌生了结婚的念头。
娶她。
画地为牢,让她一辈子只能属于他!
别的男人,休想觊觎!
只是她还小,如果贸然跟她提结婚的事,她可能会被吓到。
再者,他答应楚萱的一年之期尚未结束,现在除了口头承诺,他无法给出任何实质性的保证。
如此考虑下来,让她什么都不知的,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地等他岂不是更好?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等这一年过完。”到那时,他们之间,再无任何阻碍。
温延军皱起眉,“一年呐……”
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子女过得幸福。
温家和容家比起来,悬殊太大,且先不论他家里人会否接受温馨这个儿媳妇,容离将来会不会变心首先是温延军担心的。
女儿家总是容易吃亏的,如今温馨连孩子都为他怀过了,倘若哪天容离改了主意,反悔了,那温馨要怎么办?
她的人生几乎就毁掉了呀!
容离是何其精明的男人,尽管温延军没有明言,他的顾虑,他一眼看穿。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说。
温延军惊了下,一抬眼,对上容离冷厉的凤眸,背脊有点凉。
“两年前的事你该记得吧?”
他怎会记不得!
那会儿温馨才十六岁,就被容离强行带走,他甚至以为女儿的清白保不住了。可第二天,温馨平安回家,令温延军着实诧异,无人能懂容离当初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看着温延军一脸的复杂,容离幽幽地说:“如果我只是一时兴起玩弄温馨,当年我就会毁掉她……当初你被人陷害,是我一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