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爸爸太过于担心她的校园生活,柳柔想回到过去那般尽量隐形的日子,可是,她都还没来得及跟甘正均商量呢,就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并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消遣的唯一对象。
周日的晚自习——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完全没有人察觉——平日如果骑了车,都只会停在东门和西门的两个人,今晚竟一前一后地把单车停在了南门。
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放学后,这两个人凑巧在同一时间去拿车,还恰好发现,他们的单车就停在了一起。
“哼。这般动作,简直居心叵测。”齐思贤一副专心找钥匙的样子,任谁都听不出来,这并未指名道姓却又恨得咬牙切齿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看见他的第一眼,甘正均的心情就瞬间掉到零度以下,只想转身离开。可刚一抬脚,冷不防听到这样的话语,甘正均又立马停住了。
居心叵测?他说这样的话才是居心叵测吧?
莫非,他对小柔…难道,他后悔了…
一想起柳柔曾经为他落下的眼泪,甘正均心底便直直翻起不安的骇浪。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地回身冷笑,“呵呵。你不用猜测,我直接告诉你都可以。我就是不想把机会留给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你!”齐思贤把钥匙摔回背包里,咬着牙直往甘正均面前走去,“谁朝三暮四大家都有目共睹!”
似乎是听到了召唤,这个“大家”渐渐开始聚集起来,各自闪着充满八卦精神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下文。
而正走出校门的杨懋远远就看到这两个人了,还看到他们被稀稀疏疏地围观了起来,一时间,总觉得不对劲,总担心会出事。
幸好他及时赶到,一把就拽住了齐思贤准备抬起的手臂,“阿齐!”
只是,齐思贤还是甩开了杨懋的手,双手狠狠地抓住了甘正均的领口。别的先不说,就因为这个人,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诋毁柳柔的话,他每次听到都要火山爆发,而这个人竟然还理直气壮地端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哼!你跟你的上一任才分开几天啊,就这么不清不楚不干不净地过来招惹柳柔?你是故意的吧!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到底在图些什么!”
“故意?哈哈!”甘正均也不挣脱,只是一脸不屑地盯着齐思贤,“你怎么说好像也没错!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对她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怎么,不可以吗?不过,请问你是哪位?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过问我跟她的事情?”
“我、我…”齐思贤被那淡淡的一问戳中了痛处,随之,也被那轻轻的一挥而松开了手。
资格?是啊,资格…
仿佛高速坠落于万丈深渊,霎时间,齐思贤周身的冰块碎成了渣子,让围观群众陌生得有些不明的揪心。
“那我来问一句,不知道够不够资格?”杨懋立时笔直地站了出来,虽是对着甘正均,可那种音量,显然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我说过,柳柔的事,就是我的事,背后的那些流言蜚语既是冲着柳柔去的,那便是冲着我来了。所以,我现在向始作俑者讨要个说法,不过分吧?”
提到这背后的流言蜚语,甘正均眼神都变了。顺势,他犀利地环视了一周,高声斥喝道,“当然!不仅是那个始作俑者,所有搬弄过是非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一个一个站出来好好道歉!”
嘈嘈切切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在这关头,谁还要做出头鸟啊!谁敢被这几位爷同时瞄准啊!
但杨懋根本就就不愿买甘正均的账,“好。那就拜托甘同学做个表率了。道歉不稀罕,你直接离开柳柔吧。离得越快、越远,越好。”
什么语气这是?
不仅是围观群众,连齐思贤都从深渊中爬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杨懋几眼。这浓浓的□□味,是因为嫉妒而点着的吗?
“…不可能!”甘正均斩钉截铁地回答,“什么都可以,就这一点,不可能!杨同…噢,不对!现在,我可以叫你一声哥了吧?哈哈!哥,你教训的是!道歉这种东西,光说确实没什么意思!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小柔…”
杨懋简直没想到甘正均会如此厚脸皮,一时语塞,“你…”
“诶诶!等等!”被人从大老远唤来的林赫和宋秉文终于是赶到了。艰难地从人群中扒开一条路后看到的那个硝烟弥漫的场面,吓得他们俩连下巴都掉了。果然,目睹还是比耳闻震撼啊。他们二话不说直奔过去立在中间,彻底挡住了双方进一步靠近的可能,尽管已经没有再进一步靠近的可能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宋秉文笑嘻嘻地揽着杨懋和齐思贤的肩膀,噢,说是钳住可能更恰当,“今夜月色真美!难怪大家这么好兴致!”
“哼,赏月都不喊我们!”林赫也跟着装疯卖傻,气呼呼地把甘正均往后拉了一步,“还好赶上了!来吧,吟诗还是作对?”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被光污染了的夜空,只见厚得让人发闷的大片乌云,还不如这星光璀璨的大地呢——能看到这五位男神的同框,简直是三生有幸。想着就美妙,看着更是开心,不知是谁的粉丝在人群中带头笑了出声,然后,兴奋感动而又略显憨傻的笑声喁喁哝哝却又连绵起伏,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竟一下就舒缓多了。
甘正均看着不再言语的杨懋,嘴角不由得弯弯勾起,“不了。既然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