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生打斗时,出于好奇心,侯沧海打开了房门。生在二楼的砍杀制止了所有看热情人们的步伐,他们站在门口观看了整个过程。说是“过程”,其实就是十来秒钟的时间。
侯沧海将张小兰搂抱着带进屋,让她坐在椅子上,安慰道:“你别怕,街头打斗就是这样,有时会很血腥。以前我在世安厂时,青工们打架比这还要厉害。”
张小兰大脑处于混沌状态,血腥场面将所有思维染成红色。
侯沧海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他拉开门,迎面见到窗口处血肉模糊的伤者。伤者爬在地上,呻吟,腿在抽动。两个服务员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边。楼梯口站着几个来自底楼大排档的食客,伸长脖子看热闹,指指点点。
侯沧海走近伤者,蹲下身查看。伤者全身血肉模糊,眼睛还顽强地睁开,道:“救我。”他的声音细如蚁音,时断时续,随时都有可能一口气提不上来而断掉。
侯沧海快步走回包间,要过任巧手机,打过12o,又给11o报警。他将手机还给任巧,道:“你们别在这里逗留了,我处理一下受伤的人。”
黄英爸爸是新任市长,陈文军是新区管委会即将上任的领导,都不宜和这起伤人案有牵连。张小兰和任巧则是女生,亦不适合这么血腥的场面。陈文军戴上放在包里墨镜,对侯沧海说了一名“改天再见”,便牵着黄英离开。
侯沧海叫住陈文军,道:“别走这么快,把张小兰也带走。任巧也别留在这里。”
四人离开后,侯沧海到楼下买了一瓶水和三条毛巾,再上楼。他没有系统学过现场救护,凭着本能觉得应该给伤口处包扎上,否则失血过快,救护车到来也没用。
中年人腹部被锋利刀口拉伤,皮肤被划出一条过十厘米的大口,肠子挤了出来。侯沧海凭想起影视和小说中常有受伤后将肠子放回去的描写,将三条毛巾接起来,紧紧捆住伤口,不让肠子继续向往挤。
伤者手臂和腿上还有多条伤口,不停往外流血,很快在身体周围形成一摊血水。侯沧海正准备到楼下再拿毛巾,不知何时转回来的任巧颤抖着道:“我下去拿毛巾。”
在等待任巧拿毛巾时,侯沧海喂了几口水给伤者,道:“别着急,我打了12o和11o,医生很快就到。你是皮外伤,看起来吓人,没有伤到要害。”他没有给伤者说肠子露出来,故意往轻的方向说。
刚将大腿伤口扎住,外面传来了警车响声。随后,几个警察出现在楼梯口。
警察出现后,任巧快步向卫生间走去,来到门口时,她捂着嘴巴就吐得稀里哗拉。刚才第一眼见到冒出体外的滑溜溜的肠子时,想要吐出来。她强忍呕吐**,直到警察到来才奔向卫生间。
正在呕吐时,传来了12o急救车的声音。
受伤中年人脸色苍白,被急救人员抬上车时,一直望着侯沧海。
“谁报的警?”警察作现场勘查的同时,询问起报警人。
侯沧海跟着一个老警察下楼,准备到派出所做笔录。
下楼后,侯沧海经过了越野车。
张小兰坐在越野车上,没有动汽车,应该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侯沧海跟老警察解释两句,走到越野车边,道:“你别开车了,坐出租车回家。改天我再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张小兰瞧见不远处的警察,道:“派出所为什么要带你走?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我报的警,要作笔录。这事挺麻烦,你别揽在里面。”侯沧海道又对一直跟在身边的任巧道:“晚饭没吃饭,回去又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