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进入宋府之后,徐管家直接将他引到宋若情的房间。
宋若情望着赵德昭道:“你来了?”
赵德昭道:“嗯,我来了,你好些了吗?”
宋若情道:“好些了。”
赵德昭坐在旁边沉言不语,宋若情抚着他瘦削的脸道:“德昭大哥,你瘦了。”
赵德昭道:“你也是瘦了。”
宋若情扑到赵德昭的怀里,抽泣不止。
“大哥,你也在这?”赵元佐手里端着一个哈密瓜果盘,“大哥,一起吃些哈密瓜吧。”
赵德昭道:“元佐,我有话跟你说。”
赵元佐放下哈密瓜盘,随赵德昭出了房门。
“大哥,什么事情?”赵元佐道。
“你想做皇帝吗?”赵德昭道。
赵元佐道:“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赵德昭道:“回答我。”
赵元佐道:“大哥,我生性懒散,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皇上。”
赵德昭道:“好。好好照顾若情了,我把她交给你了。”
赵元佐道:“大哥,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赵德昭道:“没事了,我先走了,你跟若情说一声,我改天再过来看她。”
崇德殿内,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皇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赵德昭从队列之中站了出来道:“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赵炅不悦道:“说。”
赵德昭道:“臣奏请皇上对讨汉有功的将士们进行封官赏爵。”
赵炅的心震了两震。
群臣一阵窃窃私语:“早应该封赏,不知为什么,现在还没封赏。”
“是啊是啊,以前太祖皇帝可不是这样的。”
赵炅道:“幽州十六州还没有收回来,谁要还敢要封赏?”
赵德昭跪在地上道:“皇上可当先行太原之赏,再行幽州失律之罚。”
宋太宗龙颜大怒,不禁厉声道:“等你做了皇上再封赏未晚也!”
龙颜一怒,响彻大殿,文武大臣战战兢兢伏于地方,一动不动,只恭声道:“皇上息怒。”
赵德昭伏地不起,“臣不敢。”
宋太宗双眼圆睁道:“不敢,你连黄袍加身都敢了,还有什么不敢?”
赵德昭跪地不起。
赵元佐连忙解释道:“父皇,当日大哥黄袍加身,儿臣也在场,大哥并非有意要当皇帝。大哥他一心为国,天地可鉴。请父皇不要责罚大哥。”
“请皇上明察。”大臣都全跪下。
赵炅望着全殿的人,眼里闪烁着无尽的戾气。
“退朝。”
赵德昭到郭进的府上,郭进连忙将他请进屋内。
赵德昭道:“郭将军。实在是对不住。”
郭进道:“王爷无需多说了,朝堂上的事情我也看见了。这实在是怪不得王爷。”
赵德昭道:“郭进将,你放心,等皇上气消过来,我再恳求皇上。”
赵炅下朝之后,怒气未散,将头上的旒冕扯下,狠狠地掷在地上,不断地踩着。
宫女连忙伏在地上,不断地高呼:“皇上息怒。”
赵炅一甩袖子,案桌上的折子奏章全落散落于地。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王继恩连忙跑了进来,制止赵炅的打砸。
“赵德昭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赵炅在殿内不断地跨着步子。
王继恩道:“皇上,现在不除更待何时?皇上,您之前不是已经秘密训练了那批死士了吗?何不现在就试试他们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强?”
赵炅道:“好。你给朕传口谕,赵德昭有图谋不轨之嫌,杀无赦。”
“是,皇上。”
“做得漂亮点,别让人发现了。”
王继恩道:“皇上,您放心好了,这批死士,可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
霜月满京城,寒风瑟瑟,黑夜深幽窈静,赵德昭独自站在观星台之上,任凛冽的冬风将墨发刮得绫乱,明眸专注地仰望着璇玑景星。
八月桂花香。月光朦胧。
顺着铺满月光的阶梯,赵德昭缓缓地走光了观星台,袍角扫过阶梯上的青苔,寂静无声。
观星台碧空无云,只有一道明月高挂天空,被夜风吹散的白云如流水般地对月光时遮时掩,给月光披了了朦胧神秘的面纱。
突然间,月光被一片乌边遮住了,只留下了暗淡月晕。
风吹动袍角。
“今晚的月色被乌云遮住了,看来是要下雨。”
他背对着赵德昭。白衣墨发,少年宝剑在怀,温润如玉。
“没有想到,想杀我的人,竟然是你,白宁。”赵德昭望着白宁的背影。
白宁的身后,突然间窜出了几名黑衣同伙。
“我也没有想到,我成为杀手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人,会是你。”白宁霍地拔剑,这时月光从云隙里钻了出来,月光照在剑刃上,银光闪闪凛凛,令人不寒而栗。
赵德昭拔剑而起,剑光凌厉,两人如蛟龙腾海,你击我挡,一招一式之间都带着强烈的杀气。
“你为什么要骗宋若情。”赵德昭格住白宁的剑身,唰地一声越逼越近,白宁连连后退,使劲地搁住赵德昭的攻击,气色如常道,“不得已而为之。”
“你是何人?”赵德昭变换着剑法。
“你父亲黄袍加身,谋朝篡位。”白宁一个旋转,宝剑在手如龙游天下般畅快。
他朝黑衣人道:“给我上,杀了赵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