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桐城一中初中部校门口。
半眯着眼站在校门口的手抓饼摊前等着早饭,她刚接过早饭打了个哈欠,身后便忽然蹿出两个男孩子嘻嘻哈哈地打闹着从背后狠狠地撞了她一下,把她手里的刚咬了一口的手抓饼撞到地上,也没道歉,只是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着她坏笑。
陈静书叹了口气,明显对类似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弯下腰把手抓饼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转身准备去学校上课。
一直跟在陈静书身后的赵明晨看见这一幕有些愠怒,他重新站在小摊边给陈静书买了份一模一样的手抓饼,想给陈静书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隔着几步远一直默默跟在陈静书身后,等待时机。
赵明晨一踏进校门,就看见陈静书站在年级大榜前仰着头发愣,周围的同学自动在离陈静书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弧度,还窃窃私语地对陈静书指指点点。然而陈静书就好似没听见一般仰着头,眯着眼看了看自己位于榜首的名字后便离开了。
赵明晨远远看着陈静书离开,却没攒起勇气把手里已经凉了的手抓饼递给陈静书。
陈静书刚走,站在她身后的同学就叽叽喳喳地挤到年级大榜前开始讨论,赵明晨隔着老远瞟了一眼年级大榜,嫌厌地扫了周围的同学一圈,刚想走便被从年级大榜前挤出来的黄欣拉住了。
“你是第二哎,开心吗?”黄欣的脸上还带着刚刚看完成绩的喜悦,仰着头冲着赵明晨笑。
赵明晨没低头,直接掰开黄欣抓着他衣服的手走进教学楼,黄欣精致的小脸霎时黑了,低着头强行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陈静书踏进班门,拉开椅子还没坐稳,整个人便从椅子上重重地摔了下去,整个班级里瞬间发出一阵哄笑。陈静书倒是面色如常,显然已经对这样的方式习以为常,撩起衣服看了眼自己被擦破皮的手肘,忍着痛站了起来。
刚踏进班门的赵明晨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跑过去把自己的椅子换给陈静书,拉过陈静书的手想看看陈静书的伤,却被陈静书无声地拒绝了。
赵明晨低头仔细检查了下陈静书明显被人动过手脚的椅子,学校的椅子是木质的,按理来说很结实,可陈静书椅子后的一截凳腿却被人为锯掉了一截,还小心地把那一截和椅子虚虚地粘在一起,人一坐下凳腿就会断裂,人也会从椅子上摔下去。
赵明晨烦躁地盯着黄欣的座位看了几眼,周围同学的嬉笑声不绝于耳,说的也都很难听,赵明晨听了都为陈静书感到不值和委屈,他根本不敢问陈静书心里的想法,他想保护她,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眼睁睁地看着陈静书被全校的学生孤立,眼睁睁地看着陈静书越来越不苟言笑,眼睁睁地看着陈静书越陷越深。
这都是我的错,赵明晨心说。
陈静书在学校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管她去哪儿,干什么,都有人在她背后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对着她嬉笑,还有一些不安分的同学专门整她,给她使绊子,让她难堪。
好容易挨到了放学,陈静书往外跑,赵明晨刚想追却被黄欣一把拉住,等赵明晨摆脱了黄欣追出校门外的时候,陈静书早就不见踪影了。
陈静书一路从学校里跑出来转进后街,还没找到可供她喘息的地方,她就看到平时那几个总在放学路上堵她的小混混,她当即心里一紧,蹑手蹑脚地想从后门溜走,却被那几人堵了个正着。
韩征今天上班走神走得极其严重,蒙头在手机上找了一上午的餐厅都没选好,最后还是私戳梁诚弘,让梁诚弘帮着给点意见。
韩征一问梁诚弘就觉得不对劲,韩征一向是个对吃不怎么讲究的人,这一下问起来,肯定有猫腻。梁诚弘的脑子里瞬间闪过那天韩征上陶陶车的画面,便立刻回道:“头儿,你想找哪种类型的餐厅?是不是约陶陶姐啊?”梁诚弘说着,后面还跟了两个坏笑的小表情。
韩征不自然地低头咳了一声,这下更是引得整个百无聊赖的刑警队都齐刷刷地看着他,韩征索性挥挥手拉着梁诚弘去食堂吃饭。
面对着梁诚弘极为真诚又八卦的目光,韩征这才无奈地点点头,还没解释,梁诚弘便一脸意味深长地说:“明白明白,我懂的”,边说还边给韩征推荐了一大堆餐厅。
韩征最终还是在梁诚弘的力荐下选择了一家小巷里的私房菜,摸出手机给陶陶发微信,自动忽略了梁诚弘老母亲般的目光。
韩: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正在吃午饭的陶陶收到微信差点笑出声来,就算是回请,这也太不委婉了吧,陶陶灵机一动,一本正经地回道。
天台:应该没有,你说,不会又出什么案子了吧?
韩:没,是想请你吃个饭,诚弘给我推荐了一家老店。
天台:哈哈,逗你的,你告诉我地方,我明天直接过去。
韩:好。
韩征说着把梁诚弘发给他的地址给陶陶复制过去,重新点开陶陶的资料把陶陶的备注由“天台”换成了“陶陶”,后面还手动加了一个粉嫩嫩的小桃子。
陶陶这几天都快被丁泽的话唠给折磨疯了,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了解了丁泽初三生活的每个角落,关键是这小子还巨能吃,陶陶嫌烦,索性每天带着丁泽去爷爷家蹭饭。
赵明晨第二天再次见到陈静书的时候,发现陈静书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脸色苍白,身体好像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