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那个睿王妃以前救过我,那是怎么一回事?”初微问道。
多福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手抵在膝盖上,撑着头,深深地盯着灶炉里的火,“去年冬天,你突然离开了白谷村,后来大家才知道你是去了帝都,除夕前不久,帝都传来消息,说你被睿王关了起来,下令要将你斩杀,说是你给睿王妃和睿王的义妹下毒,可最后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你回来后跟我说,当时睿王妃身中剧毒,却偷偷到大牢将你放了,她相信下毒的不是你。”
“那后来下毒的事查清楚了吗?”没想到白苏身上还有这么多故事,给王妃下毒?她本来还想离开白谷村之后到处去游玩一下,如果白苏是个通缉犯,那她是不是要随时提防着自己被睿王抓回去,睿王妃现在昏迷不醒,如果自己再被抓到,那到时候真的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没有,不过后来睿王找到了解药,睿王妃和睿王义妹的毒都解了。”
可是毒解了,睿王妃却被蛊虫咬了?
“睿王真的没有再追究了吗?给王妃下毒这种事不会因为毒解了就不追究的吧,还有蛊虫,睿王妃被蛊虫咬的事,睿王也没有怀疑过我吗?我竟然还直接回了白谷村,难道睿王没有到白谷村来找过我吗?”
多福看了初微一眼,将“你果然都忘了”这一意思清楚用眼神表达给了她,“睿王派下属来过,是一个叫左司的男子和一名女子,他们俩带着几十个护卫一起来的,当时你还没有回白谷村,一直躲在外面。起初大家也反抗过,毕竟那些人并不是方统领的人,可大家抵不过拿着兵器的护卫,只好让他们进村搜,那名叫左司的男子将村子翻了个遍,见找不到你,留了十几个人就走了,几天之后有人来传消息,说睿王知道下毒的不是你,余下的人便都撤走了,那十几个护卫走了半个月后,你便回来了。”
初微暗自欣喜,这么说的话,她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睿王抓回去了,她本来还以为白苏要救睿王妃是为了报她放她逃走的恩情,但更重要的是将功折罪,毕竟睿王不会无缘无故怀疑她,加上白苏与蛊虫的关系,就连她都有些怀疑白苏了,没想到原来是虚惊一场。
“多福,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恩。”
“这里是哪里?”
“北榕镇啊。”
“不是,是这个国家,这是哪个朝代?”
“什么朝代?这里是北戡国。”
北戡国?历史上有这个国家吗?初微用扇子轻轻点着自己的鼻尖,思索着,就算毕业几年她已经将学的历史还给了老师,但她绝对不会记错,中国的历史上根本没有北戡国这个国家,那她到底穿越到了哪个时空?难道是平行的另一个时空?
算了,她何必在意自己到底在哪里,如今她孑然一身,唯一让她牵挂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丁宁也顺利将婚离了,丁宁会找到更好的人,那她还管自己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虽然没有电脑和电视她很不习惯,不过这里空气好,天气好,最重要的是白苏只有十六岁,十六岁啊,她可以重新活一次少年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想她的十六岁,好像只有乏味,过得中规中矩的,没有逃课,没有暗恋,没有走廊的等待,没有操场的偶遇,整天除了学校就是家里,除了书本就是电视,除了老师同学就是爸爸妈妈,她来了这里,就可以过一次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白苏,药好了,我去叫大夫过来,他刚才交代说药好了之后便跟他说一声。”
多福的话将初微拉出了自己的空间。她侧颜看着多福,点了点头,见多福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后,两行热泪突然由眼角滑出。
丁宁,她有些想她了,刚才想起她名字的时候,她就开始想她了,不知道丁宁现在过得怎么样,之前的车祸丁宁照顾了她七个月,如今她的身子掉进河里,恐怕尸骨无存了吧,不知道丁宁会哭几天,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丁宁是她唯一亲近的人,她不想她伤心,却无能为力。
“宁儿……”初微望着火苗呢喃着。
“白苏,你怎么哭了?”多福带着陈大夫走了过来,见初微失神地流着眼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跪在她面前,用带着污渍的袖子为她擦拭眼泪。
初微看着他脏兮兮的袖子,不由“噗嗤”笑出声来,“我没有哭,只是刚才被烟熏了一下。”
多福这才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因为担心季大娘的病而哭了呢,我跟你讲,你不要担心,刚才陈大夫说了,他有办法压制季大娘体内的蛊虫之毒。”
“陈大夫,是真的吗?”初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
“我也只是试试,不过就是要委屈姑娘一下。”
“只要能救季大娘,我没有关系的。”
陈大夫从桌上拿了一个小碗,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将布包摊开来,取出了一根银针,“还请姑娘伸出手来。”
初微听话地将手递给陈大夫,片刻之后,指尖传来一阵刺痛,陈大夫将过了火的银针拔出,鲜红的血从伤口滴出,“陈大夫,你的意思是我的血能救季大娘?”
陈大夫将初微的手旋了一下,方便血液滴出来,“姑娘体内所留的是蛊王的毒,既然这些毒没能要姑娘的命,那说明蛊毒已经有了改变,我想姑娘血里的蛊毒应该可以抑制大娘体内的蛊毒,所谓以蛊治蛊,便是这样。”
以蛊治蛊?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