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左司上了同一匹马,初微无力地靠在左司怀里,已无心顾虑两人的身份,她实在太累了,想是那mí_yào的药效还未彻底褪去,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左司僵着身子回道:“主子被掳,属下一边追着歹徒,一边向王府发出暗号,直到半个时辰前,属下追到这里,才发现了主子您的踪迹,可这时赶来的王府护卫却告诉属下,皇宫遇行刺事件,蒙面人刺伤皇后之后一路逃进了睿王府,追过来的护军在王府里搜出了大批兵器。”
初微心中了然,哪会有这么笨的刺客,如果真是睿王府出去的,又怎会蠢到将追兵引回府里,还让人搜出兵器,这行刺和私藏兵器,好简单的剧情,虽然此刻头晕晕的,可初微也能立刻分清事件的源头,只是,这里面不会只有是非黑白的,她很明白。
“是什么人栽赃嫁祸?”
左司眸光一闪,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竟一点犹豫都没有便相信睿王是被冤枉的。
“还不清楚,不过陛下下令让主子速速进宫。”
“我?”关她什么事?为什么陛下单单要让她进宫?“……是不是如果我不进宫,睿王派人刺杀皇后的罪名便会落实?”
左司稍稍点了下头,“今天王爷去万安寺本是个意外,却不想被人利用,侍卫奉命搜查王府的时候王爷不在,搜出大量兵器后,有个王府的婢女站出来说这些都是王爷藏在王府的,为防万一,王爷和王妃已经离府,不管行刺成功与否,都等确定牵扯不上王府后再回来。”
还好,这种简单的剧情她还能消化,初微沉思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子,她猛地一抬头,头顶便撞在了左司的下颚上,她很痛,但她知道左司肯定也很痛,她捂着自己的头顶忙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
左司眉眼不眨,相较于刚才的厮杀,这点痛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主子不必担心,凝儿还在府里,事情没查清楚前,陛下不会迁怒王府的下人。”
不是凝儿就好,不然她一定会崩溃一次,凝儿那么好,她怎么会是奸细呢。
“那就好。”
又问了左司几句细节后,初微便没再说话,她在脑子里一遍遍斟酌着目前的情况,突然想起她到这王府后,竟一次都没接到北戡帝的召见,这到底是因为顾清让不得宠,还是她相府庶女的身份不得帝心?可如果北戡帝不喜欢南清,又怎么会同意顾清让娶她呢。想着这几日的观察,顾清让虽然二十岁便战功累累,但似乎并没有得到他该有的地位,只是个郡王,所以目前的情况应该是北戡帝不喜欢南甄,所以南甄没有实权,更将南相的女儿嫁给了他不喜欢的皇子。
可身为北戡国丞相的南甄到底是为何被北戡帝冷落,她不知道,也无法从左司身上得知,毕竟她才是南甄的女儿,南甄的事她怎能从他人口中得知。
回忆自己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却发现那些都是纸上谈兵,对现在的局面一点用都没有。这人证物证齐全,只要陛下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偏心,顾清让都必死无疑。
如果北戡帝有意惩治顾清让,以打压他的威赫战功,那么就算北戡帝心里知道顾清让是被冤枉的,他也不会去理会,最难揣测帝王心,而她沈初微,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要怎么去救这睿王府的人啊,难道等不了一个月她就要死了吗?
她死了无所谓,可左清清不救了吗?顾清让也会死吗?还有左司,他是王府的护卫统领,他会被牵连吗?
到了宫门口,左司将她抱下了马,初微这才回过神来。陪着初微走了几步后,左司便停下了脚步,初微抬眼看着宫门口的侍卫气势逼人地向她走来,又见左司满是担心的脸色,她终于懂了,只有她会被押进去。
她伸手抓着左司的臂膀,“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救你妹妹的,如果不能活着,我也一定求陛下放过你和你妹妹的。”她的表情郑重,如同看着抗战战友一般。
“主子……”左司欲言又止,“小心。”
一路被侍卫领着入了宫,初微虽低着头,却也不时瞄着周围的建筑,虽然暮色早已黑透,不过长廊两旁五步一立的宫灯还是让她看清了壁上精致的雕工,脚下是白玉砌成的大道,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很是奢侈。
初微的脚步跟着侍卫的脚步停了下来,刚要说什么,正厅里传来了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这人证物证具在,睿王还要咬死不认吗?”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那睿王跟朕说说,为什么这睿王府会有这么多的兵器?你是想造反吗!”
“父皇……”
“是儿臣放的。”初微跨步进了正厅,抬眼便是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睥睨天下的王者,虽有些老态,可初微却在那人眼里看到了和顾清让相似却更胜的狠戾目光,她慢慢走到跪在地上的顾清让身边,俯首跪下,“回父皇,这王府里的兵器都是儿臣放的。”
幸好前几日她已经见过顾清让的冷绝,此刻便不至于会胆怯到不敢说话。
“南清……”顾清让抬首,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北戡帝似乎也很诧异,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几不可见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他挑眉说道:“哦,这兵器是睿王妃放在王府的?”上扬的尾音让初微不寒而栗。
初微颔首,“回父皇,是儿臣放的,是……”她略一环视,刚才她已经问了太子的长相,知道顾清墨有